祝宋懷裏抱著一個小孩,看樣子應該有一兩歲了。此刻他正給小孩喂吃的,吃的東西非常奇怪,一片暗綠色,像漿糊一樣,沈霽月不知道那是什麼。
聞聲,祝宋回頭,看到沈霽月後將孩子遞給同行的烏坦人。
他抱著孩子走了出去,還將門關上。
“你喂他吃的什麼?”
沈霽月終是不解,對一個孩子她沒有什麼防備,想到的隻有喂那些奇怪的東西,對孩子的成長不會有影響嗎?
“一些草葉果子,他隻有八個月大,沒有奶水我們隻能喂他這個。”
八個月?
沈霽月非常驚訝,那孩子怎麼看都是一兩歲的身形,怎才八個月?
“不用奇怪,這就是我們與你們中原人的不同,你們矮小貪婪,而我們生來便高你們一等。”
這話沈霽月不愛聽,“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
如果祝宋的目的就是侮辱她一番,為了這個還專程把她叫到這裏來,沈霽月深深覺得他應該去治治腦子。
“當然不是。”祝宋道,“你傷了烏坦,需要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已經由你的朋友承擔了。烏坦是吾族神物,它的毒隻有我可以解。”
沈霽月沉吟片刻,斟酌出他話裏的意思,“說吧,怎麼才能救他。”
祝宋微微驚訝於她的透徹,“我很欣賞你的果斷,沈清,你是個聰明的中原人。”
“你總把中原人和烏坦人分別的如此清楚,為何,除去前麵兩個字不都是人?”
祝宋搖頭,“不不不,這就像鳥,雀鳥和老鷹也都是鳥,但它們有著本質的區別。”
但人與鳥獸如何相提並論,沈霽月微微蹙眉,卻不再言語。
祝宋也不繞彎子,“過去百年裏,我們烏坦一族安居樂業,隻在自己的一隅之地生活,但有一天貪婪的中原人占領了我們的領土。”
沈霽月微怔,又聽祝宋繼續道,“這群中原人覬覦上天賜給我們的寶物,強取豪奪,我的族人們死的死,傷的傷,最後隻能躲在這個地方。”
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但沈霽月並不明白,“你想讓我做什麼?”
“助我奪回我們一族的土地。”
“我?”沈霽月道,“你們烏坦一族這麼多人都敵不過,我又如何相助?”
“你有辦法。沒有一個人可以傷的到烏坦,但你做到了,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沉默片刻,祝宋提醒,“你的朋友時日無多。”
時間一點一點流走,沈霽月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選擇,而是祝宋以封成謙的性命做脅迫。
“封欲在哪,我要見他。”
“封欲?”祝宋道,“那個男人嗎,你可以見他,不過你能考慮的時間不多,今晚之前我要得到你的回答。”
去,你的朋友就還有一線生機。
不去,他必死無疑。
被領進屋中,封成謙還躺在堅硬的石頭上,麵色盡管蒼白,卻比剛中毒的時候好上太多,看來祝宋給的藥還是有作用的,這證明他說他可以救封成謙,或許不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