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鼬長到你這麼大也隻會有和你差不多的程度。”這是一句表揚,可富嶽的語氣裏卻沒有一絲讚揚的欣喜感:“你很努力,這是理由之一,但是歸根究底,你的成長是被催化而成的,無論是開眼還是別的學習。”
孩子皺眉,他知道富嶽說的是事實,但是不知道對方現在提起這些是什麼意思。
“你太急躁了。”將一枚棋子前進一步,富嶽說:“將死。”
幾手之前已經心思不在棋局的孩子低頭,發現自己確實已經無路可走。
“棋可以反映很多東西,飛鐮,攻擊是一種手段,但不可以讓他成為唯一一種。”富嶽指指棋盤,飛鐮的棋子大多數都已經攻到了年長者的下段,防守雖然有,卻十分薄弱。
“所以從那枚兵開始,我就入了您的局?”冷靜下來分析棋局,孩子覺得一陣好笑,原來那麼早之前就踏入陷阱。
“每一步棋走出之後會有怎樣的結果,而這樣的結果又會造成怎樣的結果,最終無限延伸下去,就是一個局。”指著那枚依然停在自家後段的成香,富嶽說:“你要學著放大視野,縱觀全局。”
全局?飛鐮的信息基本都來自於忍貓以及宇智波家,他能夠了解的全局絕對不是全部,但在現有信息的基礎上來分析……
“是震懾力?”孩子問。
“的確。你跟著吉良他們學習的不應該隻是忍術,現在的宇智波需要足夠強大的實力來震懾那些窺視我們眼睛的人。”富嶽說。
而一個八歲開眼的族長之子無疑是最合適的。
飛鐮知道這一點,了解,但不表示接受。
“飛鐮,你知道嗎,宇智波這個姓,是我們的驕傲,也是我們的災禍。”看著孩子依然沒有舒展的表情,富嶽補充了這樣一句,然後則不再說話。
孩子一愣,突然明白過來富嶽的另一層用意,寫輪眼帶來的不止是強大的力量,也是無數人的窺視,既然姓了宇智波,就隻有變強 ,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或者說,這個世界,對強者是天堂,對弱者則是地獄。
宇智波是個強大的姓氏,可由此帶來的,則是不得不變強的宿命。
隻要依然擁有那雙眼睛。
那麼早晚一事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我明白了。”他想自己是無法阻止的,更何況今後的日子裏,要麵對的東西隻會更加艱險,以鼬的願望,沒有實力是什麼也做不到的。
“不要把這當做悲劇。你要相信,鼬他一定會滿意這樣的安排。”富嶽說:“你心思太重,行為與思想上的矛盾隻會阻礙你的腳步。”
對於這樣的分析,孩子無從反駁。不是一往直前也不是畏手畏腳,他處於一個奇妙的平衡點卻覺得自己比這兩個極端都更加糟糕。
“構思好自己需要做的一切,分析好最壞的結果和能夠得到的最大成果,然後無所顧忌。這樣就足夠了。”
“謀定……而後動。”孩子目光炯炯,吐出這樣的句子。
富嶽不再說話,隻是伸出手,揉了揉飛鐮的發頂,黑色的發絲柔軟而帶著涼意的手感傳遞過來。
接著他起身離開,獨留孩子深深的彎□子,落下的額發在地板上彎曲起來。
一直等到富嶽的身影已經看不見,飛鐮才直起身子,收拾好棋子,接著起身去找佐助與小蒼。
起居室裏美琴正坐在沙發上看一本書,飛鐮沒有看到小孩的身影,於是出聲詢問。
“佐助嗎?應該在門口。”美琴用手輕輕的按住紙張,仰起頭對飛鐮說。
“謝謝您。”飛鐮道謝,正準備離開,卻被美琴叫住了。
“富嶽他,讓你跟著鼬去了對嗎?”美琴問。
“是的。”您也知道嗎?這樣的安排。
美琴合起書走到飛鐮麵前。十歲的孩子並不是很高,就是在身為女性的美琴麵前也隻到她的肩膀。將手放在孩子的肩上,美琴認真的說:“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這些事情必須由你們去做?”
飛鐮仰著頭,麵無表情,但咬緊的嘴唇出賣了孩子的想法。是的,他當然想問,就是上輩子他也想問,那麼多成年人,為什麼那樣的擔子必須要一個孩子去背負。
“這也是迫不得已。”美琴說得含糊不清:“但是你要知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富嶽他做了更多的事情。”
人都是活在自己的臆想裏的。飛鐮突然想起上輩子哥哥說過的話,那麼這一次,自己是不是又看掉了許多東西?
“世界總有一天會是屬於你們的。”美琴說:“所以我們這些大人要做的就是幫你們保存好著一切直到交付於你們手上的那天。”
“可是……”
“可是我們不能什麼都替你們做好,所謂長輩就是這樣,我們會帶領你們上路,但總有一天你們會長大,我們能做的也就隻有護航而已了。”美琴直起身子說。
也就是說,在你們看來,我們已經到了可以長大的時候了嗎?
“我會保護好他們的。”然後讓他走上一條完全不一樣的道路。如果沒有經曆過滅族也沒有潛伏進曉,宇智波鼬絕不會成長為上輩子的樣子,他隻會是一個熱愛和平疼愛弟弟的好哥哥。那會是完全不同的人,完全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