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會死,然而……”他說著手指又向下移動了一會:“這裏的那些內髒破壞掉也會死……”最後他指向了飛鐮的眼睛:“還有這裏,對你而言,如果瞎了,同樣會死。”
“這是你獲得力量的代價。”斑的頭微微揚起,本就比飛鐮高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眼神帶著囂張和滿滿的戲弄感覺:“你最脆弱的,也最需要保護的東西就是你的眼睛。”
“我知道,而且……我不會太依靠它。”飛鐮覺得他可以想象的到斑的麵具底下那個笑容翹起的弧度,一定是帶著陰森意味的幸災樂禍。
“但你必須使用他。”斑的手在空氣裏揮動了一下,就像要將飛鐮的那番言論甩開:“擁有著最強大的力量卻不去使用,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給自己留後路隻會死無葬身之地。”飛鐮說:“隻依靠一種力量的人是最愚蠢的。”任何一場勝利的先決條件都是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隻依靠一種力量的人是最愚蠢的?”重複著這句話,斑在屋子裏踱著步子轉了個圈,再次回到少年麵前的時候突然肯定的說:“說的好。”
覺得斑的舉動無比反常的兄弟兩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他的話,幹脆保持沉默。
“看看,話題完全被你扯遠了。”斑突然說:“我居然還會跟著你跑。”他的語氣變得平穩,周身的氣場也不像剛才那樣紊亂,一下子回到了為麵前兩人所熟悉的樣子。
“好了,回到正題。”男人拍了拍手掌說:“萬花筒很好用,但是我想問你,你的眼睛,還能看清多少呢?”
“我的眼睛……”飛鐮不自覺的抬起一隻手撫摸上了眼角,被藥物和定期治療拓寬並且加固之後的經脈即使受到查克拉的灼傷,在修補之後損害也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用了一年多的萬花筒,他的視力其實沒有任何變化,但這不能讓斑知道。
“我的眼睛足以看清一切我想看清的東西。”放下手,飛鐮盯著斑的雙眼回答。
“不不,我說過不用對我偽裝,因為我曾經和你一樣。強大的力量帶來的是同樣強大的身體負荷,總有一天你也會的。”斑說著伸出手掌擋在飛鐮的眼前,蒼猛的抬頭,少年立刻收緊手臂,將貓壓了回去。
“總有一天你也隻能看到一片黑暗。”手掌並沒有真的壓到飛鐮的臉上,但視野被大麵積覆蓋,飛鐮隻能從對方的指縫間看到房間裏的樣子。
“但你看的見。”飛鐮側過頭,盯著房間一角的卷軸架,他想他必須做點什麼來表達一下對於力量的渴望和對於黑暗的恐懼,少年重新轉回腦袋,壓下眼瞼之後眼神變得充滿危險意味,他從斑的指縫之間對上了對方的眼:“告訴我,為什麼。”
“哈哈哈哈,對,這樣的眼神才對,我喜歡這樣的眼神。”斑覺得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脅娛樂到了自己,放下手臂笑了起來:“別再做出之前那樣懦弱的樣子,那一點也不適合你。”
“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飛鐮保持著剛才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對於斑那番言論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怎麼做到的?”斑向後退了幾步,靠到佩恩的辦公桌上:“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故事,知道嗎,這雙眼是被詛咒的。”他指著飛鐮的雙眼說。
“當年我和我弟弟都得到了萬花筒。”斑用帶著陳舊感的沙啞聲音開始講述:“那時宇智波與千手的戰鬥正是最激烈的時候,短時間高頻率的使用那雙眼讓我們很快就失去了光明。”
這是飛鐮已經聽過一次的故事,當初他就是憑借這個故事推斷出泉奈對斑的重要性,才敢提出以泉奈換取斑不插手戰爭的提議。然而他也記得,對於這個斑他曾經問過的話。
那時斑問他為什麼會對鼬和佐助多加照顧,飛鐮說的是:“我是孤兒,他們就像我的弟弟一樣。”
“兄弟應該是相互競爭的。”當時斑說:“雙方互為敵手,一個成為另一個成功路上的踏腳石,這才是正確的方式。”
“你也有兄弟?”當時的孩子狀似隨意的問。
“有。我的弟弟幫助我達到了人生最完美的成就。”說這句話的斑與上輩子的那一個完全不同,沒有一丁點的懷念意味,隻有擁有了力量的無盡喜悅。
難道到了如今,他又要說出沒有兄長願意傷害自己的弟弟這種話嗎?雖然知道斑曾經扮演過那個叫做阿飛的脫線家夥,但起碼他是一個很好的演員,在隻展示一個身份的時候並沒有過這樣的前後矛盾。
“而後來,我得到了我弟弟的眼睛。”結果本來漫長而且帶著命運的無助氣息的故事斑隻簡單的用一句話概括,“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失去過光明。”
“得到?還是奪走?”飛鐮問。
“那沒有區別。”斑用嘲笑的口氣說。
“可那是你的弟弟。”飛鐮緊緊的抱著懷裏的蒼,力道大的讓貓外表的青年感覺到疼。然而他沒有去提醒自己的弟弟,因為斑的這種言論,的確完全出於他們的意料之外了。
“這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身為沒用的人,成為強者的奠基石,不是反而增加了他們的價值嗎?”斑說的理所當然,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對於飛鐮優柔寡斷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