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洋洋灑灑的鋪滿大地,斑依舊沒有出現。但此時的蒼無法像先前那日一般有恃無恐。與昨日相同的位置,青年保持著貓的外形,站在弟弟肩上,與他一起閱讀一卷傳奇小說。
那是旅店裏的書,也不知是上一任客人遺留下來,或者是老板放在房間裏的,講述的是一個少年一步一步成為強大的忍者的故事。和許多故事一樣,那個孩子是一個孤兒,有著並不美好的童年,然而他從未放棄,在堅持不懈之下上天也給了他足夠的眷顧,值得托付的同伴,細心教導的導師,不離不棄的戀人,最後終於戰勝了敵人,和夥伴一起站在了世界的巔峰。
“總覺得設定很熟悉。”合上書本之後飛鐮說,“不知道主角是不是金發。”
“這種故事很常見。”蒼自然知道弟弟說的是鳴人,“而且凡是努力的人總會有收獲。”
“希望這個定律一樣適用於我們。”飛鐮看向窗外,這裏的視野很高,可以看到鎮子裏其他房屋的屋頂,縱橫交錯的電線之後是鐵製的防護欄和黑色的水箱,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我們也努力了,希望這次能夠有所收獲。
“一定會的。”蒼說。
“那麼飛鐮君想要怎樣的收獲?”班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房間裏,少年和黑貓一齊轉頭,屋子裏另一把椅子上花紋被扭曲成螺旋的形狀,最後戴著麵具的男人出現,翹著腿,雙手置於膝蓋之上,坐得穩穩妥妥。
“你這麼努力,想要怎樣的收獲呢?”他問。
飛鐮轉過椅子,與斑麵對麵的坐著,因為背著光,臉色顯得有些灰暗,隻有紅色的眼,突兀的豔麗著。他盯著麵前的斑,用緩慢的語氣詢問:“治療萬花筒的方法是不是隻有一種?”
“萬花筒?當然,我說過,所有的力量都需要代價。”斑換了個姿勢,用一隻手撐著額角,顯得漫不經心。“不要心存僥幸。”
“眼睛的保持有什麼要求嗎?”飛鐮繼續問。
“沒有,如果你能……”仿佛突然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斑撐著椅子的扶手坐直了身體,渾身上下都洋溢出名為興奮的氣息:“是了,我怎麼沒注意到,你一直開著寫輪眼,果然如此。”
飛鐮一瞬不瞬的盯著猶自高興的男人,沒有接話。
“你多大了?該有十七了吧。”斑依然自顧自的說著:“用了四年,如今不開寫輪眼就看不清了對不對。”
雖然那是一個問句,但斑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事實上四年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在他看來,飛鐮用寫輪眼的頻率一定十分低,不然換了他們當初,僅僅一年的時間就足夠失去視力。
“換眼睛吧。如果你瞎了,對我也就沒有用了。”斑說的很直白,這些事兩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你對我沒用了,那麼宇智波對我也同樣沒用了,我不介意為了我的心情去給他們找點麻煩。”他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說著威脅的話。
“為什麼一定要損害宇智波?”飛鐮問。
“為什麼我要去保護一個拋棄了我的家族?”斑說得理所當然:“我和你可不同,我對那裏沒有任何依戀,那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腐朽又不可救藥的一族。”
“那已經是從前……算了。”飛鐮想自己沒有必要和斑爭這些,少年深吸一口氣,用從未有過的慎重態度對斑說:“如果我找到了我哥哥的眼睛,你能不能幫我換上它?”
“咦?你終於想通了?也對,將你丟棄在戰場上的兄長和如同真正家人一般的宇智波一家,孰輕孰重很明顯對不對。”斑仿佛滿意自己找到的理由一般的點點頭:“當然可以,你知道他在哪嗎?”
“有些線索,沒關係,我還有時間。”飛鐮昂著頭說,“我會去找他,相對的,不要對宇智波出手。”
“好啊。”斑想飛鐮應該是知道自己有去尋找過下一雙萬花筒的事情,“雖然那孩子和你一樣有趣,不過我答應你。所以,一定要去認真的找知道嗎。”男人的語氣裏帶著笑意,可聽在飛鐮的耳朵裏卻全都被過濾成了威脅。
“我知道。”他回答。
“那麼,飛鐮君要努力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斑說著消失在原地。
確認了斑確實完全消失,蒼立刻恢複原形,飛鐮放鬆身體,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眼角:“應該騙過他了?”
“應該是的。”蒼說:“眼睛收起來吧,我們回去治療。”斑根本沒有檢查飛鐮的眼睛,所以這種為了有備無患的自殘行為變成了多餘,這讓蒼感覺更加心痛。
“不應該先去找‘我哥哥’嗎?”少年睜著恢複成黑色的眼睛問。
“起碼得讓你先看得清道路。”青年伸出手,幫弟弟按壓著眼角說。
“治療的話……恐怕有一段時間要看不到了。”飛鐮計算了一下將這雙眼恢複所需的時間,有點不滿的說:“會耽誤不少時間。”
“沒關係,長田村又不會跑。”將弟弟的不滿順著對方的話歪曲成對於前往目的地的耽擱,蒼在少年瞪過來的眼神裏說。
長田是當年宇智波龍一和宇智波紫呆過的地方,也是“蒼”和“飛鐮”長大的地方,如果要尋找那位兄長,這無疑是最合適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