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看著他隨著步子晃動的尾巴,突然問:“為什麼突然就改口叫佐助少爺了?”
他記得當初加賀稱呼鼬為少爺也很突然,而佐助,似乎上次聽加賀提起他稱呼的還是名字。
“凡是強者就可以得到尊敬。”加賀回過頭,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少年說:“對於一個宇智波,如果連寫輪眼都無法打開,是無法得到我的承認的。”
原來是這樣。忍貓與宇智波的關係是契約,所以雖然加賀的確是侍奉宇智波一族的忍貓,但並沒有強製性的回應所有宇智波的義務,哪怕是宗家,也隻有被他認可才能得到尊敬。
哪怕隻是一個稱呼。
“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嚴格。”飛鐮回憶起和自己一起時的加賀,雖然語調裏總帶著長輩的身份,但似乎一直都很隨和,當初說要和他簽訂契約時也沒有反對。
“因為你認識我的時候已經開眼了。”加賀拉開鼬的房門,簡潔而寬敞的屋子呈現在飛鐮眼前,這裏和他記憶裏的一模一樣,那個遙遠記憶之中的八年裏他有一大半時間是在這裏過夜,反而是自己的屋子,隻在哥哥不在的時候才會起到作用。
他知道那張床隻是單人床,但是用的是雙人的枕頭,他知道那張書桌的第一個抽屜裏放著苦無與手裏劍,第二個抽屜放著備用的墨與毛筆,第三個抽屜裏則是佐助所在年級的課本。他甚至知道窗台上那盆石菖蒲曾被鼬摘下來製作幻術的輔助藥物。
而當年的鼬離開之後,他從醫院回到家裏一間一間的整理屋子,隻有這裏,連門都不曾打開過就直接一把大鎖扣上,將自己的童年和有關哥哥的記憶一起鎖在了裏麵。就好像那樣就可以將所有有關他的過去都儲存起來,不會丟失,也不會拾起。
人的生命晦澀難懂,而隻有美好的記憶曖昧不明。
他眨了眨眼,將那些突然又湧現出來的東西重新埋了回去,大概是因為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哥哥和自己之外的同鄉,才會又記起那麼遙遠的東西。飛鐮跟著加賀進到屋子裏,鼬睡在自己的單人床上,佐助側身睡在他身邊,兩個露出被子的腦袋靠在一起,顯得親密無間。
“他們倒是沒什麼,外傷的話反而是佐助少爺比較重。”加賀站在床邊說:“鼬少爺主要是查克拉消耗過度加上脫力,不過他的寫輪眼似乎產生了某些變異。”忍貓轉過臉麵向飛鐮:“從外形上看應該是和你們的眼睛一樣的進化方向,但是我探測到的經脈變化卻有許多不同。”
“真厲害。”飛鐮發自內心的讚揚。鼬的萬花筒僅僅是剛剛獲得,這麼短的時間裏加賀就能看出他的經脈變化與自己和蒼的差異,他走到鼬的身邊,本想伸手觸碰一下那雙合起的眼睛,又怕驚醒了熟睡的少年,“他的眼睛和我們的是一樣的。”他對加賀解釋。
“可是我感覺他隻是獲得了你們那樣的眼睛,而經脈根本沒有和你們一樣變化成能適應那雙眼睛的樣子。”加賀爬到鼬書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來說:“是這種進化還分時段性?或者鼬少爺的進化不完全?”
總覺得加賀的一串進化產生了某種歧義,飛鐮也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加賀對麵,慢慢對他解釋:“鼬的那雙眼睛現在也是萬花筒,和我或者哥哥的那雙沒有區別。這是寫輪眼正常的異化方向,但是這雙眼睛強大的背後有著極大的弊端。”他無法使用進化那個詞,因為就萬花筒而言,的確在實力上有所上升,但同時要付出的代價卻大到足以掩蓋這些好處。
“弊端?指的是經脈?”加賀問。
“就是那樣,你也發現了,經脈並不會隨著眼睛一起改變,甚至萬花筒造成的不同以往的查克拉流動方式會給經脈造成很大的負擔,最終……”他想起上輩子自己和蒼的眼睛,帶著點苦澀意味的說:“最終會失去光明甚至生命。”
那是一雙被詛咒的眼睛。
“可你們和他的情況不一樣。”加賀說,“有治療的方法?”
“有,我們用的方法你應該能看出來,拓寬經脈,減輕查克拉的腐蝕,在每次使用萬花筒之後都及時進行治療的話就可以讓眼睛處於最佳狀態。”他想了想,又對加賀說:“還有別的方法,例如將我的瞳力給哥哥,那麼他將再也不用擔心這雙眼帶來的危害。”
“瞳力移植?”加賀想了想說:“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如果不匹配的話可能會產生排斥反應,那麼應該是必須血緣相近者,而且眼睛也相似的人,或者還有別的要求?”
“據我所知,必須是親兄弟。”事實上飛鐮同意加賀的說法,或許隻要是血緣相近者都能夠達到匹配,但是沒有前例,這種猜測也無法證實。
“很殘忍的做法。”加賀說。“不管是對哪一個來說都很殘忍。”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一直沒有這麼做。”哪怕曾經考慮過,但並沒有這麼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你幫忙想想有沒有其他的根治方法。”
“這個沒問題。”加賀立刻承諾下來,醫療方麵本來就是他的專長:“但短時間之內恐怕不能比你們做的更好了。”
“那沒有關係。”飛鐮說:“我會告訴鼬治療的方法,至於佐助……”他回頭看向床上的少年,他的腦袋靠在哥哥的臉邊,呼吸的熱度可以觸碰到對方的皮膚:“我們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擁有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