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對你……”

陸離臉紅撲撲地,把身子湊了過來,對著我耳邊輕輕吹氣:“對你……那個……”

“哪個?”

我最怕人家咬耳朵說話,話沒聽明白反倒搞了個麵紅耳赤。

陸離看我這樣,撲哧笑了,粘在我耳邊故意使壞,嘀嘀咕咕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弄的我又酥又麻,渾身使不上力氣。

正鬧著,門板一開,文殊搖著扇子立在外邊,瞅了一眼屋裏,淡淡一笑:“納蘭公子,該啟程了。”

第 10 章

山腳柳陰,掩著幾排屋舍。

外麵是芳草萋萋,勁鬆翠竹,裏麵是粉泥牆壁的院落,幹淨齊整。

穿過高大的門樓,正南向是三間廳房,寬敞明亮,轉過去就是後院,並排幾間小房,推門進去瞅瞅,是姑娘家的閨舍,收拾得雅致清幽。

其中一間,半掩著房門,屋中一位嬌俏的少女,正對著銅鏡搔首弄姿。

……那就是我。

盡管剛開始被逼著化作個女兒身有點不適應,不過變了幾次,感覺還真不錯。看咱這體型,咱這三圍,咱這一顰一笑,莫說是唐三藏,就是柳下惠也得心肝顫一顫。

我正得意著,一扭頭,發現門口多了仨人。

觀音和文殊都是尋常打扮,沒做變化,隻黎山老母化了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風姿綽約,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文殊手中扇子一合,在手心敲了三下:“剛喚了你半天,也沒個動靜。”

他上下打量著,讚許地點點頭又道:“倒是扮得真好。”

正說著,聽見門外一陣馬聲嘶鳴,多半是那師徒幾個到了。

黎山老母吩咐我們不用現身,隻在一旁看戲就好,說罷提著衣裙去了前廳。

觀音姐姐是見過世麵的人,不願意到前麵湊熱鬧。倒是我還沒見過這個號稱聖僧領導的打怪團隊,忙拉著文殊也跟過去,隱了身形,在屏風上紮了洞,躲在那後麵觀看。

最先竄進屋裏的就是那痞子,大大咧咧地闖了民宅,毫不客氣。

想那五百年前,他身披鎖子黃金甲,頭戴鳳翅紫金冠,大鬧三界是何等的威風傲慢?今日裏再見,沒承想這痞子麵相竟多少平和了些。他本就是金發金瞳,俊美的邪氣,如今斂了幾分戾氣,竟然還挺耐看。

黎山老母趁他張望之時,從後麵轉出來,嗬了句:“甚麼人?擅入我寡婦之門!”

痞子孫嚇了一跳,拱手作揖道:“小僧是東土大唐來的……”

我差點噴笑出聲……這猴子入了佛門,怎這般乖巧啊?

正說著,後麵三人陸續進來。走在前麵的是個白臉和尚,長得這叫一個端正秀氣,要不是腦袋光亮,身披袈裟,不知多少姑娘媳婦得追在他後麵哭……後麵兩個,一個是長嘴大耳的豬頭人,長得慘不忍睹;一個是身形魁梧連鬢胡子的大漢,麵相倒還忠厚。

我掰手指算算,怎麼還少一個?小聲問文殊。

文殊一樂,門口那匹馬,就是小白龍。

我暗暗咂舌,神龍被貶都落個整日被人騎的下場,看來犯天條這種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黎山老母也不客氣,看這夥子人都集齊了,上茶落座,自報家門,話鋒一轉就要招女婿入門。

唐三藏聽著她絮叨,腦門子冒汗,倆眼發怔,嘴裏嘟嘟囔囔念著經文,佯裝不理。痞子和那大漢沒什麼表情,喝著茶水,氣定神閑。倒是急壞了豬頭,扯著三藏同誌的袖子一頓央求:“師父,您倒是理會理會,理會理會啊……”

小和尚本就是有點心亂,聽他這話,又急又氣,甩了袖子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