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雖然孟托和我敘坦司耗戰數年終在我手中有了了結,然而,你我都清楚這場仗贏得不甚光明磊落,我放蘇隆一馬不過是給他個公平的機會,我料他隻能作困獸之爭,玩不出什麼大花樣來,姑且留他個苟延殘喘,想來也不算過份。”當然,如果能夠預見今日的這番慘狀,他一定不會冒險讓他活著!④
“有脾氣是好事,就怕你本事大不過脾氣,隻落個嘴上逞強。我聽青焰說了,你答應他要繼任青焰堂?”他不是不看好安這唯一的一個弟弟,而是始終覺得淩不適合黑DAO的生活,不適合當老大。淩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總是和黑暗的世界格格不入,假如非要在他不成熟的這會兒繼承青焰的位置,不管對青焰堂還是對他來說都不見得是件好事情。這小子雖生在黑DAO之家,可是,卻少長了混黑DAO的性格,真不知道該說他不幸地投錯了胎,誤闖了宣家,還是該說宣奐寒養兒子的運氣太背,生錯了主。
“哼!你認為除了答應,我還有其他選擇嗎?”宣弘淩自嘲道。
“即便為了迎合你大哥勉強自己去幹你不願意幹的事情,在我看來,也未必是個轉機。就你現下的狀況,沒人指望你能夠作出什麼理智的行為,更不要說是達成青焰的期望。與其抱著這樣半吊子的想法,不如幹脆不要去做。一時的賭氣不僅幫不了你,還會把你自己給害死。”腦子裏全是情情愛愛糾葛不斷的家夥又怎麼可能在思緒煩亂的時刻做出什麼正確的決定。一味地逼迫自己成長如同拔苗助長隻是適得其反。讓他不明白的是安那小子居然也由著他胡來!
“你和我大哥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你應該很清楚他的行事作風。他不會給我我想要的生活,隻要是他認為有危險的,就一定會把我強行隔離在保護障之內,哪怕事實上我未曾因為他的庇護而開心過。我不懷疑大哥對我的關愛,不算上銀狼的話,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把親情放在第一位,我是知道的。可與此同時,他也用他的愛剝奪了我許多的東西,讓我漸漸失去了最重要的情感。我不想要的他偏要我去接受,這種感覺你永遠不會明白,因為你不是我!”宣弘淩用不是同道中人的眼光望向雷晉。
“大哥跟了銀狼多年,尊其如兄,外界傳言大哥將來是一定要繼承銀狼,掌管獵鷹堂的,所以我至今都不能知曉在大哥的心裏青焰堂和獵鷹堂到底孰輕孰重。倘若不是為了獵鷹堂和那個男人,或者大哥對於宣家,對於父親的養育之恩會有更多的留戀與重視,也許還會改變心意一直待在青焰堂當他的堂主。我為此幻想了很多次,當然,現實擺在麵前,我仍然被鎖在了原地。這鎖既打不開也丟不掉,每當我掙紮就會越纏越緊,於是,我耗盡了力氣,不能動彈。”
“有個問題,我兩年前就想問你了。失去我會讓你痛苦難受,那失去齊塔巴呢?”他從前一直以為淩在感情上算不上是一個脆弱的孩子,至少不是輕易能被打倒的那種。麵對失敗他能夠在短時間內立刻打起精神來,這理應是他堅強品質中優秀的一部分。然而,在齊塔巴這件事上,分開後的重逢竟讓他陷得如此之深、之快,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雷!你問了一個這幾天來我最不敢問自己的問題。老實說我很害怕去想象,在什麼都看不到的黑暗裏,難以控製自己把緊繃的情緒舒緩下來。我知道大哥把我帶回來,封鎖外界一切有關他的消息,為的就是不想我參與其中。倍達一世和銀狼都不會放過他,大哥也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正因為我比誰都清楚這些,才不斷地欺騙自己,麻木自己,唯有這樣,我才不會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給逼瘋掉,也隻有這樣我還能安慰自己沒有被他折磨地很淒慘。和你分手,我很難過、氣憤,但隨著時間的洗刷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和他——從沒預計會長久下去,當年的哀莫大於心死,我是抱著決絕的態度離開的他,可是兩年多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忘懷那樣的感覺,像是被烙上了一道不會消失的標記,不痛的時候卻還是那麼得明顯。”
“那你想怎麼做?”雷晉聞言大皺眉頭,心裏直呼不妙。假如說淩的成長是以滄桑作為代價,那齊塔巴與他而言不管生死都將是個致命傷,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抵消或降低這個傷害。一旦倍達王執意要銀大處決齊塔巴,淩的被動會讓他全部埋藏在不穩定情感之下的精神承受到瀕臨崩潰的挑戰。危險!極其地危險!
“這句話換我來問你,如果伊大哥和齊塔巴犯了同樣的錯誤,你當如何決定?”宣弘淩再認真不過地反問他。
雷晉一下子被宣弘淩的問題梗住了,頓時陷入了無言的世界裏,片刻沉思後,他終於做了個艱難的決斷。
“青焰去了北區商討重建軍工廠一事,可能要拖延個一兩天才能回來。我現在就帶你去特奧勒伊,也許還來得及救他!”
“你說什麼?”宣弘淩詫異地看著他。
“你回來的當天齊塔巴就主動去找了銀大,如今被囚在特奧勒伊的衛刑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