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恭恭敬敬地關上,房間裏隻剩下馬家的父子兩人。

“文才,你這個月都去哪了?”馬太守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整整一個月,自己的兒子每天腳不沾地地早出晚歸,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想忽視都不行,可偏偏馬文才每次走的時間都極早,晚上回來的時間有晚,他又一直在忙於辦黃良玉的喪事,所以也一直沒找到機會管他。

現在好不容易忙完了黃良玉的喪事,他終於得了空,這才堵到了剛從祝家莊回來的馬文才。

“我說過了,去見你兒媳婦。”馬文才生硬地說道。

“你!”馬太守一把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想往馬文才那裏扔去,但看著馬文才冷漠的神情,已經舉過頭的手又僵硬地停在了那裏,似乎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好。

“唉!”馬太守一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邊把手裏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文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馬文才盛著滔天努力的眼生看向馬太守,“我在盡我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找一個我愛的人,然後去愛他一輩子!”

“可他是個男人!”馬太守急躁地走到馬文才的身邊說道,“他是個男人!文才,如果他是個女人,那隻要是你想娶的,爹一定給你娶回來!但他是個男人啊!文才,你被他下了什麼迷魂湯?!你醒醒好不好?!”

“我沒被他下迷魂湯!”馬文才吼道,“我愛的人就是他!我要找的是一個能跟我度過一生的人,不是一個身後有著多少資產的大家族!你害我娘害的還不夠嗎?你連她的兒子也要繼續害嗎?!”

“馬文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馬太守氣的青筋畢露,“你不僅是你娘的兒子!你也是我的兒子!”

“兒子?!哼,你把我當過兒子看嗎?!”馬文才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我表現好時,你把我當成你可以炫耀的工具,我表現的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就變成你馬大人的恥辱,你現在跟我說你是我爹,你配嗎?!”

“馬文才!你給我住嘴!”馬太守用手指著馬文才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這是你跟你爹說話的態度嗎?!你就為了一個男人!你就這麼跟你爹說話?!”

“我不僅為了英齊!我還為了我娘!”馬文才瞪著馬太守的眼睛開始發紅,閃著水光的淚水在他的眼睛裏打轉,“我娘自從嫁了  你,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對,她是從來都不愁吃穿,從來沒有向外麵的流浪之人那樣衣不蔽體過,但是!你給過她一個溫暖的家嗎?!”

“……”

馬文才看著半張著嘴,卻啞然無聲的馬太守繼續吼道,“你每天除了打我、罵我,就是打她、罵她!如果你真的這麼看不慣她你當初又為什麼要娶她?!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會有個快樂的家庭!會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和孩子!但是就因為遇到了你!她的容貌被你毀了!她的身體被你毀了!就是因為你!她最後才會落得一個香消玉殞的結局!”

“文才……”馬太守出聲喚道,但他的聲音卻是那麼的虛弱。

“你毀了她!”但馬文才的掉下來的淚水並不比馬太守聲音裏的虛弱少,“你毀了她的整個一生!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說她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要求她的兒子對你和顏悅色?!”

馬文才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水,背過身去,將馬太守臉上流露出來的悲哀之色甩在了背後。

“文才……”馬太守抓住馬文才的胳膊,但自己愛子胳膊上緊繃的肌肉清楚明白地顯示著他對自己的碰觸是有多麼的演武,“文才,這不是我的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