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下去他一介書生隻能去幹些重活,可他哪裏幹的那個。
常年錦衣玉食,早就失去了動手能力,縷縷做不好就會換來一頓毒打,他身上的傷就是這樣來的。
他悔他恨,可他隻是一介平民,又如何與官鬥,唯有認命,直到杜川找到他。
他才能站在公堂上,為家人出口氣。
黃小琥說著,他身後的瘦弱的幾個婦人與同樣弱小孩子們,哭聲漸起。
也就一個老婦人悄悄抹淚,未短命的老頭子,哭泣一把。
終於沉冤得雪了。老頭子,你在天上可要好好看著這狗官的下場啊!
一直沉默的公堂此時再次開始騷亂,什麼石子,爛菜,臭鞋,一股腦砸向跪著發愣的張獻,嚇的李貴再次躲遠些。
墨樺生連拍驚堂木,才險險壓製人群。
“張獻,搶人至寶,至老者身死,你可認?”
張獻麻木的點頭,“認。”
不說他還不知道他幹過這種事,明明隻是想買個心喜之物,為何會成這樣呢?
黃小琥也算揚眉吐氣,在衙役的幫助下帶著一家老小退下。
“好,前兩宗你都認了,那紫荊山的滅門之罪,你認不認?”
墨樺生一聲好,張獻抬頭看著他,麵前這個年輕人果然了不起,不愧是皇家人,載在他手裏張獻認了。
說到紫荊山,言楠燼正經危坐,怒火掩不住,要不是身後劉義與墨昌明,她現在已經衝上去了。
狗官,不殺你不解心頭恨。
還有李貴那狗東西,想到李貴,四周一看,人呢?
“李貴呢?”
言楠燼怒喝,公堂一片嘩然,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一直跪在張獻身邊的李貴不見了身影。
“在那。”
一個稚嫩的孩童聲從一旁響起,是黃小琥的兒子,瘦瘦的看著十歲不到。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李貴趴在地上正在往外爬。
見自己暴漏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童,嚇的小孩躲在母親後麵,怯怯的看著李貴。
杜川橫在小童麵前擋住了李貴的視線。
“兄弟們抓住他。”
杜川出聲手下的兄弟們瞬間將李貴包圓了。
李貴看逃不了,站直了腰杆,將垂在胸前的頭發往後一撩,見著一邊正好有缺口想逃,卻被兩漢子攔住。
居高臨下,瞪著銅鈴大眼,李貴嗬嗬陪笑,漢子進一步他退一步,直到李貴退入公堂,才離開。
邊上衙役照腿就是一棍,李貴腿一軟跪在地上。
言楠燼不管不顧上去就是一腳,李貴被踹翻在地。
言楠燼很狂躁,一腳不夠還想再踹。
對於這個男人,她喝他血食他肉的心都有。
幸好,被墨樺生一把抱住,放在自己椅子上,讓她做在公堂最高的位置,替她順氣。
“李貴,說說你與張獻忠如何合謀滅了紫荊山的。”
李貴聞言大笑。
“不是很清楚麼,我是為了報仇啊,她爺爺殺我家人,我不該報仇嗎?”
是,殺人償命,他殺言承天並沒錯。
“那你隻殺言承天就好,為何牽連整個寨門,千百餘口,你怎麼下得了手。”
墨樺生親自審問,李貴的所作所為他親眼所見。
“有什麼下不了手的,他言承天讓我家破人亡,我隻是加倍還他罷了。”
李貴無所謂的樣子。言楠燼又管不住自己的腳了。
“而且,言家寨的女人,味道不錯哦,欽差大人可是嚐過了?”
說著腦海中回想起當初那個丫頭,白白嫩嫩,現在意猶未盡。
一臉猥瑣的模樣,看著言楠燼吸溜著口水。
突然一隻大腳踹在那一張猥瑣的臉上,李貴整個人翻滾出堂內。
撞在青磚地上,痛的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