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樺生沒管劉義現在到底是何心情,上了馬車慢悠悠的進了城。
馬車一進城門,車外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言楠燼忍不住探出頭去,驚訝張著嘴。
“哇,這就是京城?果然跟小縣城不一樣,真是繁華呢!”
“那那那是糖葫蘆?好大的個啊!”
“那是麵人嗎?好逼真啊,就跟縮小的人一樣,鼻子眼睛好清楚啊!”
“那是什麼?皮影戲?大白天也有啊?”
……
言楠燼一陣陣的驚呼引來路人好奇的目光,看她一臉興奮就知道要麼是足不出戶的官家小姐,要麼就是鄉巴佬。
不過京城裏可沒有哪家小姐會如此不知羞恥當街大呼小叫。
所以圍觀群眾僅一眼就看出言楠燼是個鄉巴佬,土包子,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
言楠燼卻不自知,依舊驚奇的看著這些她從未見過隻是聽聞的新鮮玩意。
這時一對宮廷內官領著一隊禁衛軍,以及一輛皇家馬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沒有皇家馬車的對比,言楠燼他們車還算豪華,如今二車一碰麵就高低驟分。
“車上可是七殿下?”
內官下馬,拱手行禮,等著墨樺生回話。
“曹公公別來無恙。”
墨樺生淡淡的開口,語氣生疏且冷漠,這讓言楠燼覺得這個人會變臉。
對人這麼冷人家會不會不高興?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她多慮了。
隻聽車外曹公公欣喜的回了一句,“殿下還記得老奴,老奴倍感榮幸。”
墨樺生沒有回話,又聽那內官接著說道:“殿下,陛下知道您回來了,讓老奴專門侯在此處迎接,說接到殿下直接進宮封賞,其他人等可先回府歇息。”
言楠燼一聽這是要單獨見墨樺生了,有些擔心的望著墨樺生無聲問道。
“一定要去嗎?”
墨樺生點頭,回了一句,放心,我很快回來。
說完摸了摸言楠燼不安的頭,下車,轉而上了另一架尊貴異常的馬車。
“曹公公,還望好生照顧我家殿下,畢竟舟車勞頓的,還是早些回府歇息的好。”
劉義拉著曹公公的手說的語重心長,一個小小的袋子順手塞進曹公公手中。
曹公公見此喜笑顏開,“劉侍衛哪的話,照顧殿下是老奴的本分,殿下隻是進宮受賞很快就回府了。”
說完二人拱手行禮,曹公公上了馬,外車隊前麵帶路,一隊人馬很快消失在街的那頭,直奔皇宮。
“劉義,墨染不會有事吧!”
言楠燼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聽爺爺說過一入宮門深似海,讓她這輩子也不要來京城,更不要進皇宮,可她好像並沒有聽爺爺的話。
京城她來了,跟著墨染這個七殿下,以後進宮在所難免。
“姑娘放心,殿下不會有事的,隻是受封賞,我們先回府。姑娘也好收拾一番,美美的等殿下回來。”
劉義說著指了指她一身塵土的衣裙,言楠燼不好意思的躲進馬車。
墨樺生是皇帝義子,也是第七個孩子,因此稱為七殿下,而且他也是第一個在皇宮外有自己府邸的皇子。
這讓那些皇兄皇弟羨慕的眼都紅了。
沒辦法,誰讓墨樺生得寵呢,隻能把那不甘與羨慕咽進肚裏。
墨樺生回來了,墨樺生活著回來了。
這個消息在京城上層傳的沸沸揚揚。
之前有傳聞說他被青樓裏的火藥炸死了,可如今人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如今還進宮領賞,如此聯想自然就知道那些密信到底出自誰手了。
而皇宮裏,皇子們炸開鍋了,老七回來了?
關係好的不好的都跑來禦書房看熱鬧,卻無詔不能入內,隻能在門口巴巴的等著。
“老七,這次你可是給父皇長臉了。你是沒看到那群老東西看到這信一封封的上來時,那老臉都白了,就怕為父治他們的罪。”
禦案前坐著一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人,一把胡子,細看還能看到幾縷白色。
人卻是精神飽滿,身強體壯,怪不得太子等不及想造反了,如今太子已過三十而立之年,如何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