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慢了一步。
再一次,言楠燼被扛回了墨府。
天剛亮墨樺生便進了皇宮,帶著一封信一起麵見了朱棣文。
信上說太子造反一事牽扯到的人很多,隱隱有將領也在其中。
這事大了,朱棣文狠狠的拍著桌子。
“這個逆子。”
火冒三丈,就這樣他也沒說要怎麼處置東宮裏的那位。
墨樺生沒有吭聲,隻是靜立於禦書房,等著下一個命令。
“繼續查朕倒是要看看他能做到什麼地步。”
“是,兒臣遵命。”
墨樺生領命出宮。
墨樺生離開後不久,慈陽宮的太後卻親自出馬,隻為讓朱棣文放了太子。
“皇兒可否解了灝兒的禁足?”
太後姓上官,閨名文萱,也是先帝妃子中唯一活著的貴妃,其他人不是起了就是出宮了。
如今六十六七的模樣倒是比皇帝大不了多少?
“他宮裏的小順子給哀家傳話說他已經好了,也知道錯了,可他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麼關著他啊?”
在朱棣文的攙扶下坐在軟踏上,嘴裏還不停的說著。
“母後,灝兒的事您就別擔心了兒臣心裏有數。”
朱棣文當然不想說自己兒子想反了他。
“你有數,都快關了兩個月了,什麼錯誤也該過去了。這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過年了,皇帝不會是讓一國太子一個人過年吧?”
這麼快?怎麼感覺還是才過完夏天這就要過年了?
“母後放心,兒臣知道了,再關他幾日便放他出來。”
有些事正在查,確實需要點時間,如果是真的,那灝兒可就沒機會過年了。
“嗯,哀家知道,皇帝還是那個仁慈的皇帝。”
上官太後麵帶笑容,除了眼角有些紋路,麵上還是非常好的。
離開禦書房後,再宮門口墨樺生就被老四老六攔住了去路。
“小七帶皇兄一起出去走走可好?”
老四朱煜禮坐在馬車上撩起竹簾,麵色蒼白的,神色虛弱,好像隨便一碰就能推倒。
墨樺生無話可說,車都備上了他能拒絕嗎?
“四皇兄,六皇兄,墨染有禮了。”
墨樺生行了一禮,上了朱煜禮的馬車。
進了車廂,三人麵麵相覷。
“皇兄想去哪裏?”
“去你府上吧,我們兄弟許久未見,好好聊聊天。”
朱煜禮沉吟片刻,好像真的在思考一般,半天才說出來。
老六朱步赫也點頭,對著墨樺生笑了笑。
“嗯!”
墨樺生明白了,今日就是去他家的。
“是四皇兄,我們確實許久未曾好好聊過了。”
大概是一年前吧,平日裏體弱的四皇兄忽然有一天一身夜行衣,潛入他府上,且身上帶著血跡。
他震驚至於隻能找來藥箱給他包紮,腰間一處很深的口子,當時嚇了他一跳。
包紮好後,四皇兄卻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冷漠帶著殺氣眼神看著他。
“小七,今晚的事你會說出去嗎?”
墨樺生當然搖頭,他雖然心中震驚,卻不敢多問。
或者說,不想多插手他們之間的爭鬥。
“我今天晚上在府上睡覺,什麼也沒遇到,什麼也沒看到。”
朱煜禮當時盯了他很久,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見到義父一樣的感覺,是沉重的,是壓抑。
“很好,小七最是乖巧了。”
朱煜禮暖暖一笑摸著他的頭,隨後偏著腦袋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休息了。
墨樺生拿來被子給他蓋上,回到床上麵朝裏麵閉眼休息。
天亮時,四皇兄已經不見了。
如今不算那次,這是第一次單獨見麵,平時無論在哪身邊總是有太多的人,他們除了基本的客氣,什麼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