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有人在破壞這個利益鏈條,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交易而被抓住,甚至最可怕的是有人正在交易的時候就被抓住。
我第一次這麼興奮,因為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我的對手正在和我對弈,白高興半天,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人家貓捉耗子,在履行職責了,自己在別人的眼中不過是一隻耗子而已。
文萱給我打來電話,這個電話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內容卻觸目驚心。“曹操,收手如何,要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們犯罪的全部記錄。”
“文大警官,不是收手不收手的事,關鍵是,你們做事要講證據啊,什麼時候,證據直指我的時候,直接過來把我銬走了事,如何。”這話別看我說的底氣十足,搞得跟沒事人一樣,但是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其實也是在試探文萱,試探我們的友情究竟牢固到了沒到那種應有的地步。
電話那頭是沉默,過了一會兒,文萱終於說話了。
“曹操,這件事,不用查,告訴你,他就是你做的,你給我滾蛋吧。”文萱怒吼一嗓子。
“好,”我立即灰溜溜的借坡下驢,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次的力度很大,大到連文萱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沒問題。”
“果然是你,王八蛋。”
“汗,你不是不知道嗎?”
“我這不是在咋呼你嗎?隻是有人舉報,但是卻沒有一點你個人方方麵麵的記錄。”
“擦,”這次看來還真是有人盯住這件事不放了。居然開始盯我的梢了,我不玩了,再玩下去,就是玩火了。
當晚,我在網上發了一個帖子,名字就叫:“論文憑買賣者的良心。”
“文憑買賣,這是一條不歸路,上路後就下不來了,因為利益糾結太嚴重。
文憑買賣,很多人包括我個人的初衷其實很簡單,簡單到即使現在想來,依然是感覺到發指,我聽人說,也就是一個帶我上路的前輩說了,買賣文憑可以讓沒有文憑,但是有能力的人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不因自己失去的幾年大學時光而從一開始就站在比人低一等的起跑線上,人人生而有受教育的權利,但是並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自己的權利,有些事應依托國情來斷論,那就是在中國能夠完整的上完大學的人隻占了很少一部分。
作為文憑買賣者之一,我深深的知道文憑對一個學生的重要性,這件事,我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要做的事,這件事,我從開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了,那就是教育部,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是教育部這顆參天大樹上的蘚芥之患,我深深的根治於這顆參天大樹中,抱著的不是要圖謀錢財的目的,而是保苗助長的心態,我做到這個地步,收了很多錢,這些錢,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來自於莘莘學子的腰包,去到教育部的腰包,所有中間消耗的錢,無非是進入如我一般的所有中介人的腰包中,我要保證在教育部吃完肉後,我和其他的中介人要有湯喝,願意分一杯羹過來的人,我也願意給他一塊骨頭吃,如果沒有利益糾結到其中,如果沒有非要不可的硬性需要,估計也沒有人願意花很多錢,弄這種不實惠的噱頭吧。
這件事情,中介該死,但是究其因之後,我認為教育部是不是該反思一下自己的思路了,畢竟十年種樹,一棵樹沒有豎起來,可以砍伐掉;但是百年樹人,一個人在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學好,我們沒有資格就憑著這一紙文憑,斷言此人絕無成就的。”
洋洋灑灑幾百言寫好後,我關電腦睡覺。
早晨醒來,世上便再無劉教授這個身份,我這一切都是在和劉教授的互通聲氣中完成。
在這個積累第一筆資金,第一桶金的過程中,目前為止,最為過分的就是這一件事,我終究一個人把這個文憑買賣做成了如日中天,然後又做到了日落西山,成了夕陽產業。
我也不會完全放手的,隻是方式更加隱蔽,自己在幕後隱藏的更深,插手的地方更少,隻會在每個過程中打下我個人無形的log,既然認為這件事情,利大於弊,所不被認可的地方,隻是分走了別人的利益,如此而已,對整個剛性需要文憑的全體而言卻是大旱之見虹霓,可能真的幫不了多少人,因為有的人就是有了文憑,能力不足照樣得在好的工作上,被推下來,最其碼他有了一次機會。
我告訴自己我會一直做下去,即使自己不著手參與,也會設法推波助瀾,我一直記著當年,我們一個縣城,幾十萬人的大縣城卻隻考上兩個大學生的事實,而且另外一個大學生曹蛋卻依然留在了村裏麵,時間一長,淪為一個最合格的農民,這是我們一個縣城的悲哀,現在卻成為我如此這麼做的動力。
公平,小人物,也要找自己的公平,用自己認為可行的方法,達到自己認為正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