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聲音顫起了幾朵水花,接著爹又搶過話筒嘮叨了她一通。
湘紅不耐煩了,爹咳嗽著說:
紅仔,不管你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是你的爹娘。我們不管你,哪個管你?你在外麵幹到這份上不容易,不能有個坎就躺倒不起來。你又沒殺人放火,回去跟公安局講清楚,公安局又能拿你怎麼樣呢?再說警察判案也得講證據,你沒做過的壞事,他們不會誣陷你的!
爹是真擔心她的安全,一口氣說下來,中間竟然沒有咳嗽,而且把他被歲月消磨掉的智慧和經驗也找回來了。
聽了爹的話,湘紅心中安定了許多:
那天那麼黑,兩個小偷肯定沒看清楚我的樣貌,我不承認,他們又能奈我何?與其這樣丟棄現有的一切逃往廣東,還不如回去勇敢麵對。
再說了,自己又能逃到哪裏去呢?她可不想一輩子當個逃犯。
主意打定,湘紅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
她在韶關站下了車,重新買了北上的票。
次日下午就坐在了惠顯房產開發有限公司那間裝修簡單卻富有書香氣息的辦公室。
她先給楊老板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沒找到廣東那邊的親戚。
楊老板一聽就知道她在撒謊,也沒揭穿她,說了幾句噓寒問暖的話後,就讓她趕緊去公安局刑偵大隊報到。
馬上要賣房子了,我們不能有負麵消息,你又是公眾人物,越快處理好這件事情對我們越有利。奮鬥了這麼久,雖然成敗並非在此一舉,可這也是關鍵的一仗,你不能打敗嘍!
楊老板的拳拳之心殷殷可鑒。
湘紅唯唯的答應著,不敢多言。
處理了公司手頭上的事務後,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吃了麵包,又在包裏放上了些零食,對著鏡子定了定神,又給蕭平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去南湖公安局刑偵大隊。
湘紅,這件事鬧得挺大的,聽說有個拐賣孩子的男人被抓後犯了心髒病,死在了公安局。家屬這兩天在鬧呢?!你這是要去投案自首嗎?
許是想到自己曾經支援了湘紅一點錢,如果湘紅真的涉案,自己也許會成為包庇犯,蕭平對湘紅不像原來那麼熱情。
湘紅聰明地猜到了他的心思,忙表態說:
蕭大哥,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不會連累你的。我想打聽情況,把寶權找回來。我要將功贖罪。
湘紅,拐賣寶權的男人死了,你得不到線索,你怎麼能找到寶權呢?還有,你去公安局,人家問你那天晚上的行蹤你怎麼講?
湘紅想蕭平肯定不願意警察知道自己曾去找過他,便斬釘截鐵地說:
我在家睡覺!那個地方沒監控,他們也沒辦法證明我沒在家睡覺,反正我就是沒見過那兩個拐賣孩子的人!
那就好,見了警察不要怕,他們也不會吃人。慢慢說。
怕什麼?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上海逛街呢。有火車票和電影票為證。
蕭平鬆了一口氣:你跟那件事沒牽扯,那就好!這樣吧,你錄了筆錄以後,晚上我請你吃飯,給你壓壓驚。
得知案發那天湘紅在上海,蕭平對湘紅熱情了幾分。
湘紅想想,晚上沒什麼事兒,就答應了,還點名要到老通城去吃武漢的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