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管理灑掃的侍長正好走了過來,聽見剛修成人形兩個平級正在胡言亂語,開罵道:「還不趕快掃一掃去修鍊了!光說話就可以增加道行了嗎?」
「是、是。」
被罵的兩個人連聲稱是。
我走在另一條花徑裏,沒人看得到我。他們說的這些話字字都刺進心坎裏,但我不在意,在我情不自禁愛上前閣主寒曲之後,我就不在乎這些了。
□□□自□由□自□在□□□
穿梅仙閣裏大致分為六等級,平級是剛修為人形的小梅精,平時的工作以早晚兩次的灑掃為主,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進行修鍊。
再來就是民級,大部分的人都在這個階級,日常生活與人類相仿,修鍊的時間比較短。
侍級主要從事管理方麵的工作,還有仙閣裏外的守衛工作。
衛級高於侍級,主要的工作為仙閣裏各殿的護衛工作。
護級則為閣主護法,或是出生於靈梅地的閣主候選人皆有自己的護法。
還有一個師級,這個職位專司教導的工作。
穿梅仙閣就靠著代代閣主的守護,千百年的屹立不搖。
我看著滿園的百花綻放,心有一半是空的,有一半是亂的。
清風吹拂過臉頰,帶著白色花瓣沾到頭發上,我伸出手,竟不忍將它們撥下,這短暫的停留也是種緣分。
份內的工作結束也該回到夕梅殿執行職務。
唉,雖然我本不愛笑,但主子不再說笑的日子居然是這樣寂寞,就算不為我,我也希望他像之前一樣快樂。
朔霜是我的主子,我最在乎的人,他說一我不敢說二,但他似乎有意躲避著我。
為此,我很悶,真的很悶。
他為什麽不再看我?
不再輕挑的喂我吃點心?
雖然我覺得以他一閣之主的地位這麽做很不恰當,但我希望他能如之前一般。
守宮門口的侍衛說,我失寵了。
但主子卻沒將我逐出夕梅殿。
如果他連看都不想看到我,他大可解除我的職務,但他除了不理我之外,我依然像之前一樣自由來去夕梅殿。
還有每年春天主子都會送我一罐特別的梅釀蜜酒,那是仙閣裏再也找不到的極品。
我曾問過主子從哪裏來的,他死都不肯說。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寢室時,見到桌上擺著和去年一樣的白瓷罐,我瞬間傻了,繞著桌子轉了好幾圈,又揉了揉眼睛證明這不是幻覺。
我很想尖叫,不知道為什麽胸口漲滿喜悅,但是為了我平常冷靜的形象,我決定忍下來。
抱住罐子的時候,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手指在顫唞,為了怕打翻它,我立刻將它放進櫃子裏,然後上鎖。
如果不是深夜了,我真想衝到主子的房間裏去問他,是不是他送的?是不是像之前一樣隻送給我?
衝到門口我就後悔了,今天晚上,主子是在紫夜的房裏過夜。
2
其實不全是主子的錯,逃避的那個人,其實都是我。
就算再怎麽強硬與任性,我都不可能漠視那一天他對我的懲罰。
自那天以來,我再也沒辦法直視他的眼睛,我總會突然想到他壓在我身上的模樣,心跳就會止不住的加快,全身燥熱。
但我真的不希望那種事情會再發生,那太痛苦、太難忍受了。
以前他跟我睡,總會抱著我胡鬧一陣,被我瞪了之後,他會乖乖的入睡,到天明手都不會放開。
我知道他現在找人侍寢,可不再是抱著人睡這麽簡單了。
昨晚他在紫夜那裏過夜,我剛好經過紫夜的寢房,紫夜那樣慘叫的聲音我從沒聽過,那聲音還含著一些讓人骨頭發麻的嫵媚,不知道聽了多久,不知道怎樣回到房間的,我隻知道胸口很沉悶,連呼吸都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