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陵雪這麽笨,恐怕連如何歡好都不知道吧,可別誤了時辰才好。」
這、這是白玉雙的聲音。
「我知道了,你們且先將官府之人引進來。」夏泉回道。
他迅速的穿上衣服,過來輕拍我的臉:「醒醒,陵雪。」
我睜開雙眼,木然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夏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裏含著一絲淒苦。
他卻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避開我的問題,嘴唇彎起美好的弧度,眼裏的苦澀讓他看來像是笑著哭了:「你剛剛喊的名字是朔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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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啞口無言,總不能說我每次情動時都會將他與朔霜的身影重疊。
慢慢穿上單衣,外麵刮起的風吹了進來,亂了我的發。
一陣雜踏聲後,一群人湧了進來,為首者竟然是三喜,緊跟在他後麵的是在牢裏潑了我一身狗血的道士,後麵那群灰不溜秋的就更不用說,都是官府的爪牙。
「妖人,看你往哪裏躲?!」道士眼露凶光,來勢洶洶。
雖然很驚訝但卻不意外,剛剛從夏泉和三喜的對話就明白官府的人會來。
他們衝上來再度用鎖鏈鎖銬住我,我連忙看向一旁的夏泉,他目光堅定但麵無表情,看來也沒有出手救我的意思。
「妖人,你的罪證確鑿,今天就將你就地正法。」其中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如此說道。
我搖頭:「人不是我殺的,夏泉,你跟他們說人不是我殺的。」
夏泉抿著唇,眼睛始終沒離開過我,須臾,他開口緩緩的吐出:「陵雪,人是你殺的。」
我的腦袋裏麵似乎有雷炸開一般震得我一陣發暈,反胃的感覺一並湧上來:「怎、怎麽可能是我?」
洞外突然傳出一聲狂嘯,又遠又深沉,讓人不寒而栗,似乎不是一般的人族或妖可以發出的聲音。
「驚世天雷醜時一刻降世,沒時間了。」白玉雙雖出口如此提醒,他人卻在洞口處斜倚著,狀似悠閒,眼睛卻往一旁瞟沒看過來。
我看著他,他的雙眼有些發紅,卻倔強的瞪視著前方連眼睛都不眨。
我連忙叫他:「白玉雙,藍君凜不是我殺的,你要相信我。」
「不要跟我說這個,我幫不了你。」他說話的同時,水光頓時布滿了他柔媚的雙眼。
我心裏一寒,發現這是個局,是夏泉讓三喜和白玉雙領官府的人過來,而今我插翅難飛。
狂嘯聲又起,這次似乎近了點,開始有人煩躁不安的看著外頭。
見狀,官兵頭子對著道士說:「道長,這天色看來奇怪的很,不如我們就快一點把他給收拾了吧。」
道士看著外麵的怪異天象讚同的點點頭,拂塵一揮,喊道:「將他拉到道壇前,我要親手收妖伏魔。」
官兵們拉扯的鎖鏈,我踉蹌著被拖著走,兩腿還酸軟無力,一股黏膩從腿的內側蜿蜒滑下。
洞外的風狂吹,風沙滾滾,空氣中隱約含著血腥味,我的胃不停的翻騰。
腳下碦絆到石頭,膝蓋落地,我一時難受的緊,乾嘔了起來。
夏泉靠了過來,往我背後一拍,暖暖的氣息從他的掌心流入我體內,暫時穩了胃的不適,他低聲說道:「別把月靈吐出來,忍著點,很快......就結束了。」
我看著他,不知該作何想法?
是他讓我落入這群人手中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個官兵過來將夏泉拉開,喝道:「喂,他是妖,還是隻喝血吃人的妖,離他遠一點。」
我狼狽的爬起,被拉著往前,走沒多久就看到道壇正好設置在空曠之處。
風淒楚的吹著,頭上的月光居然還是亮晃晃的發散著光芒。天上一片烏雲都沒有,空氣中卻悶熱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他們將我綁在立好的樁上,道士從壇上拿過桃木劍念咒化符,這時的風刮的更大,稍微站不穩可能就被風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