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而來,還是其他?趁夜潛入東宮,不知是何居心?」
邵璿語調毫無起伏,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先前全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的邵琯與邵璟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但邵璿並不打算就此打住。
唇角笑意擴大,彈指招來一位侍女:「剛才是誰找到那如意的?」
「稟殿下,正是這位大人。」
那宮女四處看了看,才指著方才那侍衛道。而邵璿這麼做的用意,不用多說,兩位兄長也已明白。當下臉色已是鐵青。
「你、你這小子,竟敢偷東西還想裁贓到十四弟身上?」
邵琯澀聲罵道,並連帶的甩了那侍衛一巴掌。
那侍衛是奉命行事,怎料主子竟如此無能的將過錯歸在他身上?
卻終究隻是重重一歎:「殺了我吧!是我對不起十四殿下!」
邵琯就怕他反咬自己一口,此時見他認罪,自是鬆了口氣。當下便要下令抓人。但見邵璿一個手勢阻止了他:「這個人交給我。畢竟,事關珩弟的名譽。」
「好吧,你是太子,隨你。」
邵琯計劃失敗已是灰頭土臉。便是知道將人交給邵璿不好,卻無法拒絕。
隻能悻悻然揚手:「回宮!」領著一群人離去。
確定眾人已然離去後,邵璿以一個眼神示意柳行雁將那侍衛放開並給他治傷,那侍衛本以為死期將屆,沒想到柳行雁竟是幫他療傷?當下不由得一臉愕然。
見他呆了,邵璿卻不訝異,逕自行至他身前,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
「你叫什麼名字?」
語調是一貫的沉穩而充滿威嚴,那裏像是個十三歲少年?迫人的美貌正對侍衛眼前,沉沉的眸子所帶著的是比兩位兄長更來得成熟而穩重的眼神。
為何他當初跟隨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那個大皇子?太子殿下不論是氣度還是能力,顯然都要比大殿下好得多啊!
那侍衛與他視線相交,竟是有些不自主的被懾了心神,為之著迷……
「奴才叫許大牛。」
終究是有些緊張的逃了開來,並說出了自己一直引以為恥的名字。
聞言,邵璿先是微微一笑,繼而卻又轉為歎息:「你現在若回去,皇兄必定不會放過你……可惜啊!像你這樣的人才,如能為我所用,該有多好?」
許大牛乍聽此言,不由得又驚又喜,當場便跪了下來:「奴才當初一時瞎了眼跟錯了主子。隻要殿下不嫌棄,奴才願為太子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請起吧!」
見許大牛神情激動,顯然是動了真情,邵璿趕忙將他扶了起來。「大牛這名字,你似乎不大滿意?」
「是……是的。」
「那麼,從今後你就改名叫許暘吧!」示意宮女取來紙筆寫下二字:「這個『暘』字是日出、天晴的意思。雨過天青,你就從頭開始吧!」
「是!」
那「許暘」應了聲,心中的感動之情早已是筆墨不足以形容的。
他以前跟在大皇子身邊,大皇子還會拿名字取笑他,哪像太子殿下這般……答應著的同時,許暘在心底發下重誓:這後半輩子,他一定會為太子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先跟著小毛子去吧。」
瞧那許暘顯然已成了己方之人,邵璿一揮手示意他和一旁的小太監退下。心底,已然是另一番心思了。
他雖知道兩位皇兄動了手腳,卻沒想到他們竟會針對珩弟……這麼說來,他與珩弟要好,難道反而會害了珩弟?
不讓自己想太多,邵璿朝幼弟走了過去。
這複雜的宮廷,對珩弟實在太過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