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我立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裴天佑,他聽完之後對我的觀點表示讚同,“小洛,你的分析很到位,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正如你所說,之前牢子裏麵並沒有任何的刀具或者工具,這把突然出現的刀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
沒錯,我要立刻把這個線索告訴許警官和李警官,讓他們立刻找到這把刀子做一個仔細的檢測。
於是我迅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裴天佑在一旁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塊深藍色的帕子替我擦幹臉上的淚水。
我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用上帕子了?這是要裝文藝青年嗎?”
他低低笑了一聲,毫不在意的將帕子收緊口袋裏,“還不是因為身邊有個愛哭的女人,這種東西當然是要早點準備好。”
我白了他一眼,“誰愛哭了?你這是拐彎抹角的擠兌我嗎?”
“我哪兒敢,我現在欠著你三個要求,怎麼敢擠兌你,你就是我老大了!”他故意變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奸佞的小人,怎麼聽都覺得和他這一臉正氣的俊臉格格不入,我急忙打斷他的話。
“有話好好說,不要陰陽怪氣的,你這樣我會忍不住對你動手的……”
鬧也鬧了,氣氛似乎漸漸地恢複到之前平靜和諧的狀態,我便立刻給許警官打了通電話,把我剛才想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並且讓他去找一找那把刀,拿去做一個仔細的檢測。
誰知道這一通電話卻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許警官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為難,吞吐了半天,這才緩緩開口,“沈小姐,關於上次從死者身上提取的血液成分涉及到一些比較嚴重的問題,上麵強烈要求……要求停止調查這件事情,依舊按照原來的說法來定案……”
我心裏猛然震驚,真是個令人猝不及防的消息,“所以呢?許警官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到此結束?然後我繼續背負著一個殺人的罪名記錄在案?!”
我一時間沒辦法接受,語氣不受控製的有些衝。
許警官聽完並沒有生我的氣,反倒是安慰我,“但其實還有個好消息,關於沈小姐你的血液檢測,經過判斷,殺人凶手確實不是你,從死者身上提取出來的不明物質裏分析出另外一種血液,初步可以判斷出殺人凶手是一個成年男子,這也就是說,你已經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了,隻是——隻是這件事情上麵要求封鎖,不允許再被提起,更不能夠被公之於眾了……實在是抱歉,我真的盡力了……”
“是嘛……”我愣怔的回了一句話,腦子裏像是湧出一個蜂群,嗡嗡作響,吵得我腦袋生疼,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考問題了。
我準備了這麼久,努力了這麼久,立了這麼長時間的目標,眼下成功近在眼前,卻突然有人告訴我,你所看到的成功隻不過是一個虛幻?這一切隻是你做的一個美夢?!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但是,我又能對許警官要求什麼呢,我知道他真的幫了我很多,眼下如果不是他真的無能為力大概是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猶豫了半晌,那邊許警官大概以為我掛斷了電話,反問了我好幾句,“沈小姐?沈小姐你還好嗎?”
我回過神來,頗為無奈的抬頭看了看天空,湛藍的天空僅有幾片浮雲,隨著一陣陣風左右搖擺浮動,就像是人的命運。
這一刻,我算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知道了,許警官,謝謝你這麼久以來對我的幫忙,不過你能不能最後再幫我一個忙?”
我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讓自己的情緒穩定。
許警官人真的挺不錯的,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仍舊表現出一種正直和負責,“需要我做什麼,隻要——隻要不是讓我繼續調查這個案子,其他的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
“麻煩許警官幫我把李源李警官的聯係方式給我一下,順便——把那把曾經捅過小可的刀子給我,可以嗎?”
我當時的心裏話是,既然你不願意繼續查,你有的苦衷,我也表示理解,我可以自己查不是嗎?不管真相結果如何,不管最後會因此得罪什麼人,我想我都不會退縮的。
許警官有些為難,“李警官的聯係方式我可以給你,但是關於事發凶器,我怕是不能給你了。”
“許警官,不管以後的事情怎麼發展,不管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不會連累你的,我隻希望你能最後幫我這麼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麻煩你了。”這些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