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盛淩在電話裏繼續說道:我這回在家人麵前丟死人了,你昨天落我車上的那東西,我給放在車上的置物盒裏了。我也沒想到,今天一大早,我爸自己的車借出去給朋友結婚用了,他就開了我的車去吃早餐……然後……然後就發現了那東西。房軍鑫,你這回真是把我坑慘了,我在我爸我媽麵前,以後還怎麼抬頭啊?

啊?天呐!

我同情盛淩的同時,卻也在為自己鳴不平。

我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罪魁禍首孬蛋,衝盛淩說道:你爸他……他罵你了?

盛淩道:你說呢?我家人都比較傳統的,我在他們眼裏,也一直都是個很傳統很保守的女兒,可這回,他們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大發了脾氣。你說怎麼辦吧,就因為你的不檢點,給我惹來了大麻煩。唉,我好倒黴。

我想了想,說道:那……那用不用我到你們家,跟他們解釋解釋?

盛淩提高音量道:你可別!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不行,你害的我,不能這麼輕饒了你,我要懲罰你。

我道:你怎麼罰我我都沒意見,問題是,你就是罰我陪唐僧去取經,也於事無補啊。更何況,這……這事兒其實也不賴我。

盛淩怒了:還不賴你?逃避錯誤,逃避責任,沒擔當!

我苦笑道:那東西的主人真不是我,是……它其實是孬蛋的,我昨天晚上問他了,是他掉在你車上的。

盛淩怔了一下:啊?又騙人呢吧,找別人替你扛雷,虧你做的出來。

我急切地道:是真的!不信……不信你找孬蛋核實一下。

盛淩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是誰的也沒什麼意義了,反正事情已經都發生了。聽著,本姑娘心情很不美麗,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下?

我趕快道:補唄,求之不得啊,怎麼補?

盛淩道:怎麼補都挽回不了了。好吧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有件事你替我拿拿主意,要是成了,我就不追究了。

我道:這麼信得過我?受寵若驚啊,說吧,是什麼。

盛淩強調道:別油嘴滑舌了,那……我中午……不……還是下午吧,我下午去接你,見麵聊。

結束通話後,我替盛淩捏了一把汗。

命運對她確實也夠殘忍的,孬蛋的一個失誤,導致她蒙受父母的誤解。想想那畫麵,簡直是不忍直視。這該死的孬蛋,簡直就是個煞星,我房軍鑫好不容易跟盛淩的關係,有了一定的緩和,他這一舉動,不僅連累了我,還害的盛淩在父母麵前抬不起頭來。一直知情達理的盛淩,此時肯定會被父母貼上了‘不檢點’的標簽。甚至會因此把她禁錮在家裏,控製她的外出和交際。

但除了同情之外,我心裏倒也有一種特殊的欣慰。

盛淩說是下午約我見麵,讓我幫她拿拿主意,雖然我暫時不知是哪方麵的情況,但就此可以得出一個讓我振奮的結論。

她是相信我的,甚至還有一點依賴感!

這一點,幾乎已經毋庸置疑了。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合理。盛淩在超市上班時,朋友圈就窄,除了林小敏這個閨蜜之外,她幾乎再沒有格外要好的朋友。而我作為林小敏的男朋友,未婚夫,自然與盛淩接觸的多了一點。再後來,盛淩與林小敏絕交後,她幾乎是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對友情產生了嚴重的置疑。

盡管盛淩早就決定,要與林小敏以及與林小敏有關的人和物徹底絕緣,但是她另一方麵也明白,我跟她一樣,也是受害者,而且我受害的程度,要比她深了很多。或許是出於這層原因,在我們發布會上見麵以後,再加上那突然而來的意外事件,讓我們的關係,迅速得到了緩和。盛淩表麵上,仍舊對我有些排斥,但是在她內心深處,應該已經原諒了我,甚至還有一種同情與悲憫感。畢竟,我們同為天涯淪落人,都是被林小敏傷的體無完膚。

前因後果一分析,再運用一點心理學知識,便不難解釋盛淩前前後後這一番看似不太合邏輯的表現了。

隨後我準備過去抨擊一下孬蛋這個罪魁禍首,這廝,太可恨了。

但是剛走到孬蛋身邊,準備在他屁股上踹一腳的時候,我的攤位前,有個戴著近視鏡的姑娘,正東張西望地問道:“請問哪位是房大哥?”

想必這姑娘,就是剛才打電話來想幹小時工的那位了。

“我是!”我一邊應著,一邊返回自己的攤位。

近距離一瞧,這姑娘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膚色白皙,個頭大約一米六左右,相貌中等偏上。

但是看她的穿著和氣質,以及鼻梁上的近視鏡,應該是個高學曆人才,她的舉止和表情,也顯得很文靜很沉穩。

那麼問題來了:她這麼年輕,怎麼會甘心給一個攤販當小時工呢?

這姑娘主動伸出一隻手,自我介紹道:“我叫冉靜,就是剛才打電話想當小時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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