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繞西繞,還真如大胡子所說,在某個部位,有一個狹窄的吸煙區。裏麵煙霧繚繞,兩三個煙鬼正在裏麵吞雲吐霧,享受至極。

牆上有那種類似於車載點煙器的裝置,我試量了幾下,不會用。

有位好心的大哥過來教我使用,但還是點不著煙。好心大哥斷言,可能是點煙器突發故障。

我也是有些無語,怎麼什麼情況都讓我房軍鑫遇到了?第一次坐飛機,遇到了什麼所謂的大氣流,把我嚇了個六神無主,顏麵盡失;第一次在機場吸煙區點個煙,恰巧碰到點煙器出現故障……好吧,我承認,是我房軍鑫人品不好的緣故。

這位好心大哥狠狠了吸了一口後,將手上燃著的煙屁股,往我手上一遞。

我瞬間了然,用他的煙頭,對燃了自己的香煙。

吞雲吐霧之間,甚是舒坦。

煙吸到一半的時候,進來一位相當時尚的妙齡女郎。

這女孩很年輕,也就二十歲出頭,濃妝豔抹,香氣四溢。簡直是把現代的化妝術,從頭發武裝到了腳趾了。

從她的裝束和眉宇之間,我隱約能猜測出,她像是幹夜場的。

她叼上一支很細長的薄味香煙,似乎是對這種機場上的吸煙區很熟悉,一進來就把香煙拿在手裏,往點煙器裏麵塞。

她趴在上麵使勁兒地吸了好幾口,煙仍然沒被點著,她皺了一下眉頭,衝那出故障的點煙器呸了一下,罵了句:“真該死!”

妙齡女郎無奈之下,才扭頭瞧了我一眼,晃了晃手上的香煙:“哥,借個火。”

我搖了搖頭:“沒火,安檢的時候上交了。”

時尚女郎指了指我手上的香煙,用一副懷疑我智商的眼神盯著我:“這不是火呀,哥?”

我恍然大悟,將手上的半截香煙,遞了過去。

時尚女郎嫻熟地將煙點上,那被塗的血紅的嘴唇一嘟,接連吐出好幾個漂亮的煙圈兒。

我直接看呆了,驚呼道:“厲害呀,吐的真圓。”

“還有更厲害的!這時尚女郎聽到我的讚美後,更是來了興致,狠狠地憋了一口煙,然後搖頭晃腦地吐出了煙霧。

空氣中被她用煙氣吐出了一個標準的心型,緊接著,她又朝中間位置吐了一口。

她夾著香煙輕晃了幾下,得意地揚了揚頭:“一箭穿心。”

“太厲害了,高手,絕對是高手。”我呆呆地望著她,心想現在的女孩可真了不得,這得是練了多少年,才能吐出如此有藝術含量的煙圈來?

時尚女郎微微一怔,饒有興趣地湊了過來:“哥,聽你口音,怎麼跟我老家那邊差不多呢?”

“你老家?”我追問:“你老家哪的?”

時尚女郎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山東齊平縣的,縣城裏的。”

啊?一種強烈的親切感,撲麵而來。不出遠門,你無法感覺到鄉音的可貴。剛才還覺得這時尚女郎太過妖豔,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風塵的味道,當她道出齊平倆字的時候,我對她的印象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好巧,我也是。”我有些激動地說道:“老鄉啊,咱們是。”

“是好巧,太不容易了,他鄉遇故知。”時尚女郎也有些吃驚,她宛爾一笑,騰出一隻手往我麵前一伸,要跟我握手。

她的手很修長很細膩,還染了紫色指甲,我跟她握了握,附和說道:“對,他鄉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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