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經理似乎也感覺出了男技師的過分,拚命地用手碰他提醒他。
我從腳下揀起一隻鞋,照著這男技師就飛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好抽在他的臉上!
已經偃旗息鼓的風波,再次升騰。麵對這足療技師一而再的挑釁,我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我像發瘋了似的衝到男技師身前,哐哐哐地用拳頭伺候著。
片刻工夫,這技師便被我揍的鼻青臉腫,蜷縮在牆角處,呻吟起來。
盛淩閉了一下眼睛,朝天上仰望片刻,然後衝我喊道:“房軍鑫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非要用打架來解決問題嗎?”
我憤怒地伸手指著那男技師:“這種人,不揍一頓他能長記性?”
“聽著。”盛淩道:“就算他有錯,你也不能動手啊,而且是第二次動手!你說我今天是怎麼了,我真是閑的,帶你這麼一個粗魯的人過來做足療。我真不想管你了,你就一個人在海南呆著吧,我回去了!”
我冷哼了一聲:“走啊,走吧!我不攔你!”
盛淩皺眉歎了一口氣,坐下來,神色低沉地側身望著窗外。
此時此刻,我真有些懷疑,這無恥的男技師,是老天派下來離間我和盛淩關係的。
很明顯,他成功地做到了。
“方姐。”蜷縮在角落裏的男技師,可憐巴巴地望著方經理,說道:“叫龍哥過來吧,我被打成這樣了,這回一定要讓龍哥給我要個說法,主持公道。”
方經理皺眉罵了句:“要我說,你自己也是太能作,你這嘴不帶把門兒的嗎?”
男技師強調道:“你也聽到了,我也沒說別的,我就是客觀的評價了一下他的腳。剛才那頓踹,也是跟這差不多。方姐,我這一個鍾沒上成,還被同一個客人揍了兩次,你看著忍心嗎?叫龍哥,我還不信沒人治得了這種人了。”
這次盛淩沒再阻止,而是迎刃而上,說道:“叫吧,把你們老板叫來,看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方經理猶豫了一下,果真又給老板龍哥打去了電話。
一時間,包間裏的氛圍,靜謐的要命。
五個人以各種形態,各種姿勢,呆在這裏麵,卻似乎沒有人願意出頭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直到五六分鍾後,盛淩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恭喜你啊,你這回,終於成功的把事情鬧大了。”
我當然聽出了這話中的埋怨與斥責。
“那又怎樣?”我再叼上了一支煙,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悠閑地抽了起來。
盛淩皺眉道:“聽著,一會兒老板過來,我出麵跟他談。”
我愣了一下,在關鍵時候,盛淩還是決定要替我擋子彈。感動之下,我搖了搖頭:“不用。我是當事人,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別逞能!”盛淩強調道:“告訴你,真不想管你,但畢竟是我帶你出來的,我得對你負責。按我說的做,我一會兒跟老板談一談把事情化解了。等回去,我再找你算總賬!真讓人不省心啊,你!”
我竟然還開起了玩笑:“隨便你怎麼收拾,但就別不搭理我就行。”
盛淩瞪了我一眼,沒再回話。
倒是那挨了揍的男技師,突然間冷哼了一聲,呢喃道:“死到臨頭了還能笑的出來,我這頓揍,不能白挨。龍哥來了,你會成倍償還!”
“你他媽給我閉嘴!”我指著他罵道:“狐假虎威是吧?等著呢嗎,這不是?沒跑,我就看看你這個什麼龍哥,是個什麼人物。講不講理,懂不懂是非。”
男技師道:“講不講理不好說,但是龍哥護犢子是出了名的。”
我反問:“護你這樣式的犢子?”
男技師一臉自信地道:“那就等著唄,看看龍哥收拾誰。”
通過方經理和這男技師的描述,我大抵上也能猜的出,這個龍哥是個怎樣的人。
一般情況下,開這種娛樂休閑店麵的,都是社會上的人。就像森哥那種,有時候很重情意講意氣,但有時候又很混蛋,下手狠,不留情麵。
不行,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也得留張底牌。
萬一這龍哥真像男技師說的,喜歡護犢子,那我和盛淩就真的麵臨險境了。
這足療做的,真他媽窩火!
我掏出電話來,湊到窗戶跟前,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約十幾分鍾後,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聽到有個粗獷的男聲,邊走邊喊:“在哪兒呢,是哪個房間有人鬧事兒?”
很明顯,是那個傳說中的龍哥,到了。
而且,聽這亂糟糟的腳步聲,他肯定還帶上了幾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