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不由得說道：“你這樣過分了呀！”
誰知李青青扭過頭來衝我反問：“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呀，老同學？”
我反問：“我哪裏過分了？”
李青青原地徘徊了幾步，衝花曉琪揮了揮手：“你先過去替我招呼一下322的客人，上完最後一班崗，回來再打辭職信。”
花助理委屈地離開時，還用一副淒涼幽怨的目光，望了我一眼。
“老同學，你先坐下！”李青青率先坐回到老板椅上，原地轉了幾轉，犀利地望著我，說道：“你沒覺得自己很清高嗎？我說過，這是一箭三雕的大喜事，你好我好品品香也好，都是互惠互利的，我說過要給你爭取到最大的利益。現在，我做到了！而且是相當圓滿！可你呢，不光不領情，還要……”
她說著說著，像是有些說不下去了，摸著額頭一陣焦慮。
“問題是……”我情緒有些激動：“我不習慣接受別人的施舍！”
“施舍？”李青青反問：“你覺得這是施舍？”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說道：“對不起，我形容的有點兒過了。但基本也差不多吧。我的意思是，合作可以，讓我的房子肉打入你的新概念，還有你準備收購的品品香，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因為你已經給我提供了這麼好的平台。至於股份，我不敢奢求。”
“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李青青指著我說道：“說你實在吧，你還真有點兒傻。說你傻吧，你還……好，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所以上回我給你股份的時候，你沒接受，我沒有強求。但這回，你是憑技術入股，我給你股份，不是為了別的，你別多想。我就是覺得你的房子肉，能夠為我的新概念餐廳和即將重新打造的品品香，吸引來更多的客戶，尤其是忠實客戶。就憑這一點，你是低估了自己這房子肉的價值。它現在的價值，並不是肉本身，而是它的影響力和潛力。事實已經印證了，你在齊平縣受歡迎的程度，而且還接受了各大媒體的采訪，就憑這個，它就足以為成為一個餐飲集團的王牌主打菜，而你，分得30%的股份，並不為過。老同學，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這都說的口幹舌燥了，我得喝口水。”
李青青低頭喝了一口茶，可能是太燙了，她又喝的太急，禁不住一陣撇嘴揚舌。
我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考慮考慮吧，先回去。回頭，再給你答案。”
“這還用考慮？”李青青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生氣地說道：“簡直是……搞不懂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新概念餐飲，很不堪？不想跟我合作？”
我強調道：“肯定不是！你現在這局麵，我就是削尖了腦袋也想打入進去。”
李青青一攤手：“這不就得了？那你還考慮什麼，猶豫什麼？”
確切地說，此時此刻，我心裏的確有一些糾結。
我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裝什麼清高？隻要自己一點頭，馬上就是百萬千萬身價了！
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這房子肉的品牌效應，不值這30%的股份。並不是我對自己的房子肉缺乏信心，而是牽扯到，李青青之前曾經用過類似的方式，進行報恩。這回她軟硬兼施的，是不是報恩的成分，更大於我房子肉本身的價值？
“你……”我咬了咬牙，反問：“你確定，是因為我的肉值這些，而不是為了幫我？”
“我確定！”李青青滿臉通紅地說道：“我向天發誓，我李青青吸納房軍鑫的房子肉加盟，沒有半點兒別的意思，就是因為……我跟品品香老板葛總的想法一樣，能給我帶來客戶，帶來客源，帶來效益，持續不斷的效益。而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往嘴裏塞了一支煙，心中仍舊是異常的糾結。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頭就是這麼難點呢？
“好！”我瞪了一下眼睛，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同意加盟你的新概念餐飲！”
李青青深鬆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說道：“這就對了！老同學，合作愉快！我相信，咱們強強聯手，勢必會掀起一場餐飲界的革命！”
我沒底氣地苦笑道：“你的新概念餐廳，已經掀起革命了。我這肉，也就做個搭配吧。”
李青青興奮地道：“那咱們一定是珠聯璧合！這樣，一會兒等慶祝會完了，我們單獨聊聊，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去做呢。”
我點了點頭：“好。”
勉強答應下來後，我的心裏，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敲鼓。
李青青帶我到了那個大包房裏，我一進門，便看到她的助理花曉琪正在陪在座的各位賓客聊天。
見我進來後，花曉琪的眼睛詭異地一眨，然後躡手躡腳地湊到了我的麵前。
“房哥哥……”花曉琪輕聲地說道：“你答應了？”
我虛張聲勢地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