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他媽廢話,房慶剛今天你我都站在這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讓你先出手!”
我緊緊地瞪著他,熱血上湧。
隻要房慶剛再持短刀刺來,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拿菜刀砍斷他的手臂,讓他成為終生殘廢,看他還敢不敢到處作威作福!
我今天豁出去了!
但這時候,我卻聽到車門一陣動靜,扭頭看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原來是孬蛋從車上下來了,但因為他腿上有傷,單腿支撐力不夠,一下車就跌倒在了地上。
來不及站起身,孬蛋就突然衝我喊了一句:“軍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昨天,孬蛋在聽說我挨了房慶剛等人的欺負後,非要帶上我找他算賬,我當時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由,勸孬蛋從長計議,卻被孬蛋嘲笑為懦夫。但此時此刻,孬蛋見我和房慶剛準備以死相搏的時候,卻突然勸了這麼一句!
我心裏明白,並不是孬蛋出爾反爾,而是他擔心我的安危。在關鍵時刻,在我被衝動衝昏了頭時,他似乎是悟透了人生的真諦,勸我放下屠刀,從長計議。
確切地說,在與房慶剛對峙的時間裏,我的內心,發生了劇烈的心理鬥爭。
戰鬥的欲望,揮之不去。
但又有一絲尚存的理智,讓我不忍放下人間的浮華。
包括愛情,包括親情,包括我這剛有起色不久的事業……為了全村人的安寧幸福,我今天剁了房慶剛,全村定然暗中稱慶,感謝我為民除害。但是我的家人呢,我的朋友呢,甚至是,我自己呢?要麼我會在牢中空度餘生,要麼我會殺人償命,被槍斃。
然而,我房軍鑫講究原則,可這房慶剛卻是個卑鄙小人。他再次趁我心裏正矛盾著一愣神兒的工夫,再次揮刀刺了過來。
我躲閃了一下,但沒完全躲開,那短刀在我胳膊上刺了一下。
“哎喲……”我捂了一下胳膊,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盛淩焦急地扶住了我,緊張地盯著我的傷處:“你……你沒事兒吧軍鑫?”
我搖了搖頭,揮著菜刀就往上迎。
“聽著,不要不要!我們去醫院要緊!”盛淩緊緊地拉住我的袖子。
孬蛋見房慶剛又行偷襲,忍不住坐在地上就開口大罵:“房慶剛你個敗類,你就是個混蛋,打不過就玩兒陰的!我怎麼攤上你這種無恥的親戚,真是恥辱啊,是恥辱!你是村裏的渣子,你怎麼不去死啊……”
氣急敗壞的房慶剛,想過去教訓孬蛋,口裏還直罵:“媽了個逼,還親戚呢,替外人找我麻煩,你這是找死!打折你腿是輕的,該弄死你!”
我哪會讓他靠近孬蛋,擋在孬蛋身前,一邊警惕著房慶剛的偷襲,一邊對盛淩說道:“快,快把孬蛋扶上車,快!”
盛淩衝我反問了一句:“怎麼,你還想打下去嗎?”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上車逃跑?我爸我媽怎麼辦,這畜生什麼事兒幹不出來?”我緊咬牙關,心中的憤怒急劇地在燃燒著。
盛淩一陣愕然。
她或許也意識到,如果我們一走了之,房慶剛定然會去我家裏,鬧個天翻地覆。
這頭牲口,根本沒有一點人性可講。
“可過一會兒……”盛淩驚恐地說道:“過一會兒他叫的那些人過來,我們就走不了了!你抓緊打電話,讓你父母過來,跟我們一塊走。還有,現在馬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