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怎麼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他沿著供水管的邊緣用手指擦了一周,說道:“你看這裏,是不是比其他地方光滑?”
我低下頭去,像是在地上找一根針似得找著費爾所說的那個光滑的地方。供水管是鐵質的,雖然做了防鏽處理,但還是難以避免的在水管的邊緣處有生鏽的地方。終於,我找的眼睛都有些發澀的時候看到了費爾所說的光滑的那個地方。
費爾把現場的照片和現在的情況做了對比,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如果把現在供水管邊緣上的光滑處和現場的照片的屍體照片對起來,那麼情景就跟像是屍體被繩子吊在供水管邊緣上的!這些光滑處就是繩子摩擦產生的。
照片中的屍體,就漂浮在還沒有完全供出水的供水管裏,後來法醫的檢驗也說在屍體左腳腕上有勒痕,已經變成了褐色。
費爾坐在供水管的邊緣上,我不禁有些害怕,扶住了他的後背,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掉進去,那就必死無疑了。
他掐著下巴,噘著嘴沉吟道:“這樣想講不講得通……凶手綁住死者的左腳腳腕,連在外麵的某個地方,等到一段時間後,蓄水池開始向供水管裏供水,死者想要出來,卻不可能出來,被活生生的溺死了。”
“那麼誰的嫌疑最大?”我想,“是帶你來這的阿爾嗎?他想要利用你做一個證人?”
費爾搖搖頭,說道:“作案時間不確定,什麼時候都可以把簡綁在這裏。當時法醫說簡已經死亡了十個小時以上。也就是說在夜裏的時候,最起碼是在夜裏的時候死者就已經被綁在這裏了。當然我們說的這一切都是在假設我的猜想成立的情況下。”
“這也就是說,當時隻要在這個莊園裏麵的人都有可能作案?”我驚歎道。
“這也不一定,”費爾道,“作案動機也很重要。畢竟簡是阿裏克家族的大小姐,現任家主理查德的妹妹,如果不是有很大的仇恨或者什麼理由,沒有人會去殺她的。”
“你說的也是。”我點頭讚同說道。
“走吧,這裏看的差不多了,我們去讓理查德那個有錢家主召集他的家人和傭人們集合。我們需要調查一下作案動機了。”費爾站起來,拍拍手上的鐵鏽說道。
當所有人都集中在主樓的客廳裏時,我和費爾早就已經把所有的案情列了出來,打成了一張表:
12月27號早上十點,費爾和阿爾在阿裏克家族的水塔裏的供水管裏發現了死亡多時的簡·阿裏克。
警察來後,法醫鑒定如下:
死因是溺斃。死亡時間十小時以上,身上無外傷,腹腔內存水很多,水質為蓄水池裏過濾後的水,左腳腳腕有勒痕。
我和費爾檢查推理過後,得出以下結論:
死者應該是被凶手提前用繩子吊進供水管裏,然後等到蓄水池開始放水,利用這一點淹死了死者。
而死亡時間十小時以上,最晚的犯案時間也是淩晨零點左右,這樣講來,隻要是莊園裏麵的人都有作案時間。莊園外麵的人倒是沒大有可能,整個莊園除了兩個出入口之外,剩下的地方都有幾米高的圍牆,西麵的大海裏麵也有防鯊網,人是不可能過來的。
兩個出入口也有很多人24小時把守想要進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隻剩下莊園內部人員作案的可能性了。
費爾把這張表放進公文包,隻用對我聽得見的聲音說:“保存好,這可是我以後寫書的重要素材。”
“好了!”他提高聲音,對著在座的阿裏克家族成員說,“現在,我代表警方,需要你們每一個人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