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的情況看,羅伯特本就不是出於本意對羅琳犯下罪行,所以他的愧疚之情更加濃厚,見到羅琳入場,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誠的對羅琳說道:“對不起。”
羅琳並不知道其中的隱情,不知道羅伯特可能是被人陷害才做出那樣的事情。何況對於她來說,不管羅伯特是不是被人陷害,她都是受害者,因此她對羅伯特很憤恨,聽到羅伯特的道歉沒有原諒他反而更加生氣的罵了一句:“混蛋!”
羅伯特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羅琳。等到所有人都各就位之後法官敲了敲小錘,很威嚴的說了聲:“肅靜!”全場就安靜下來,隻聽見滴答滴答的鍾表聲。
進入當事人陳述階段後,羅琳本來已經變得平穩的多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顫抖著,淚珠不斷的從臉上滾落,啪的掉在地上炸開,手臂揮舞著,就像是激動的演說家,隻不過訴說的是她經受侮辱的慘痛經曆罷了。
生活就是這樣,換個角度你就會發現,自己即是施暴者,也是受害者。就像羅伯特,到現在還不知道害他給他下藥的人是誰,卻已經對一個本來毫無關係的女性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而對於冉·K·羅琳來說,她原本平靜的生活被這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打破了,她不管是不是有人害羅伯特,她隻知道她的人生,被毀了。
過程簡單,聽起來卻讓人不舒服,法官要求描述的過程太過詳細,我認為這對羅琳是一種折磨,看她痛苦的神情,也許每一次回憶起來當時的情景對她都是一種考驗。
羅琳陳述過後,輪到了羅伯特。羅伯特陳述的案情和我聽到的差不多,對於他感覺像是被控製的情況根據我的囑咐更加著重的說了一遍。盡管我知道法官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相信羅伯特,但也不能不說。
接下來,是舉證質證階段。
這件案子可以說已經沒有什麼舉證質證,因為羅伯特已經認罪,並且證據很簡單,羅琳一方的律師拿出了一份檢驗證書,證書證明羅琳體內的體液DNA和羅伯特完全一致。並且還有證人,是當時報警的那位鄰居。
有這兩樣證據,基本上就可以定罪了,輪到了被告辯護以後,我拿起筆記本按照早就準備好的材料開始辯護。
我和費爾早就明白,對於現在的情況,我們已經沒有什麼辯護的必要,因為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也沒有什麼說的必要,證據已經十分充足,當時是光天化日之下,證人很多,還有檢驗證書,我現在隻能在羅伯特一起被人下藥這件事上下手。
我對坐在席上的陪審團說道:“被告剛才在陳述階段也說了,自己當時感覺自己像是被控製了一樣,我們去做過精神鑒定,雖然沒有結果,但是不排除有潛藏性疾病的可能性。”
“但是我說,”陪審團中的一位看起來是公司領導的人說:“如果每個人都說自己有被人控製的感覺,然後說有潛藏性疾病的危險,然後就以精神病犯為由無罪釋放,這明顯不可能。”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是我們要知道,法律是公正的,不可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可能放過一個壞人。既然現在有這種可能性,您也得承認有這種可能性,那麼我建議可以暫時休庭,待調查清楚再說。”
那位陪審團員剛要說什麼,在嫌疑人席上的羅伯特·加爾布雷斯突然怪叫了一聲,那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像是被割破了嗓子的鴨子發出的聲音,他怪叫著衝向原告席上的羅琳,羅琳看到凶神惡煞向她衝來的羅伯特,嚇得尖叫起來,捂著頭縮到了她的代理律師後麵。她的代理律師是位健壯的男人,一下抓住了衝來的羅伯特的肩膀,狂躁的羅伯特一抬頭,我站的位置剛好能夠看見他的臉,我被嚇了一跳,他的眼變得通紅通紅,像灌滿了血,就連瞳孔都好像被染成了紅色,麵容猙獰,像地獄裏來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