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對於我來說,真的隻是小菜一碟。

為了不讓他們繼續擔心下去,我徑直來到了自以為計謀得逞而得意洋洋的端木飛三人麵前。

“你們誰先上?”我問道。

孟光明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對著牆角的一個青年招了招手,後者立刻會意地把架子上放著的一張弓取下並拿來過來。

這張弓一張反曲弓,從外形上看就能看出它是具備著一定的分量的,孟光明從青年的手中接過手後,就自傲地介紹了起來:“這張弓有一百六十磅,你叫杜遠是吧?睜大你的眼睛瞧好了。”

對於他這種幼稚的舉動,我隻是淡淡地一笑,就他這種貨色還敢我麵前擺威風,簡直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

孟光明先是擺了一個相對標準的拉弓poss,然後就撲哧撲哧地拉了起來。

要說作為一個尋常人的視角,肌肉發達的孟光明隻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壓迫感,可惜在我的眼中,不過是一個繡花枕頭而已,中看不中用。

他脹紅著臉,第七次勉力將弓弦拉滿後,就無力為繼地垂下了手臂,然後挑釁地看著我。

端木飛和朱濤最先鼓掌叫好,連帶著引動了整個場館的喝彩聲。

客觀點說,他這份戰績確實是足以傲視這裏的眾人了,所以得到大家的叫好聲並不意外,隻是郭大國和周坤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盡管我表現的信心十足,他們難免也會為我感到擔心。

大家的讚歎令孟光明得意地嘴都翹起來了,他把頭仰得老高地望著,擺出了一副俯視的樣子,同時把手中的弓交給我,示意他的表演結束,應該輪到我了。

當我接過手的時候,場館內頓時鴉雀無聲了。

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是隻是觀察他們的麵部表情,就知道他們並不看好我。我也並不太在乎他們的看法,甚至我連擺個造型的心思都沒有,就把弓拉滿了。

看著我輕鬆的神色,不少人的眼神就變了。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知道他們有些奇怪,我又不是肌肉男,為什麼力量會大到這種程度,隻是我才會好心提他們解惑。

不過還是有些冥頑不靈之輩,依然從各種角度來找我的毛病。

比如說什麼姿勢不對,拉弓前沒有深吸一口氣蓄力啊,動作沒有孟光明標準啊什麼的,這些碎碎念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依然傳入了我異常靈敏的耳朵中。

我沒管他們的叫喚,仍然按照自己的節奏,一下又一下地拉滿弓弦,直到第七下的時候都沒有片刻停頓,雖然我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我知道我的臉上絕對是一片白淨,不會如同之前孟光明那般變成猴子屁股。

最後一下,第八次滿弦,然後我鬆開了弓,就那麼望著孟光明。

四周一片肅靜,然後喝彩聲相比於之前,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我固然是遠遠沒有用出全力,但是我相信這份答卷,大家還是滿意了。

就在這一片喧嘩聲中,孟光明緊握住雙拳,腦袋慢慢地低了下去。

我故意呼出了一口氣,輕鬆地說道:“還好,你的那雙大鼻孔終於不能瞪我了。”

四周頓時傳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孟光明的臉瞬間羞紅了,他還沒忘記就在一兩分鍾之前,自己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但是這份羞辱並沒有讓他反省,他反而是重新把頭抬起了兩分,仇恨地瞪著我。

郭大國和周坤見我贏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才終於鬆懈了下來。

我對著他們笑了笑,這樣的結果對於我來說毫無驚喜,但是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當然在驚喜之中,隱藏於眼底的那份疑惑,還是消磨不去的。

畢竟我的表現,在正常人的眼中,還是有點非人了。

“你瞪什麼瞪?要不服輸我們杜遠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郭大國見孟光明眼睛紅紅地瞪著我,不由得嘲笑了起來。

這個仇恨值拉得很是蠻不錯的,他的話音才落,孟光明就狠狠把一對不甘的怒目落在了他的臉上。

齊彬和大多數人一樣,已經對我刮目相看了。

雖然其他兩項還沒比試,但是在感情上,已經下意識地更看好我一點了,在這亂世末日,什麼都是虛的,有一個強大的隊友比什麼都重要。

他也不想兩邊再吵起來,於是趕緊說道:“有目共睹,這場是杜遠贏了,沒必要再比,開始下一場吧。”

對於齊彬這個公證人,雙方都沒有什麼意見。

孟光明不甘不願地退了下去,朱濤和端木飛對望了一眼,短暫的眼神交流後,就捏著拳頭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