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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說自己在喝酒所以不得空,敢讓明日新帝自己開門的人,會生成怎般模樣?
宮弦靜靜走近那個倚在桌前手執酒杯的男子。酒是醇酒,杯是玉杯,房內的擺置也與屋外的淒涼凋敝大不相同。
這間小小的屋子裏麵,竟然到處都是光彩奪目、價值連城的寶物,包括那個倚在桌前的男子,也是一身疏狂邪妄的俊逸風流。絲緞華服襯著那男子略帶病容的臉,原本蒼白的麵頰因為飲酒而泛起桃紅,狹長的眼裏暈染一片微醺的醉意,低笑著對宮弦舉杯。
"恭喜......你總算等到這日了。"
宮弦沈下臉,伸手去奪他手中的玉杯,"你傷勢好了?這麽喝酒。"
那人手腕一翻,宮弦的手就奪了個空,那人身形一動,宮弦已整個倒在了他懷中。
看著明日即將成為帝王的宮弦臉上漸漸透出粉色,那男子的目光也漸漸癡迷,身體慢慢彎下去,暗紅色的嘴唇離宮弦的臉越來越近。
宮弦掙了幾掙,完全不得要領,原本鎮靜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驚慌,"你......你先放手!"
那男子動作稍稍一頓,仍是用力吻下,對方濕熱柔軟的唇舌中透過少許酒意,宮弦也禁不住微有眩暈之感,但更多的是那些一直強壓在心底的無力與憤怒。他再一次壓下了全部的恨意,抬起眼對男子微笑起來:"不要這麽急。我們有一整晚。"
那男子也眯起眼對他微笑,"宮弦,叫我的名字。"
宮弦刻意放軟聲音,輕輕的叫:"非情。" ░思░兔░在░線░閱░讀░
秦非情突然狠狠地捏一下他的腰,看他的眼神卻是纏綿入骨,"宮弦,你每次這樣叫我的時候,就是要算計我。"
宮弦的臉居然立刻紅了,眼裏也顯出了羞惱之意,秦非情癡癡看著他這副情緒外露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指撫摸他的眉眼,"這樣才好,這樣才像你......說吧,這次我要做什麽?"
宮弦垂下了眼,一手搭著秦非情的脖頸坐起來,大半身體仍然靠在對方肩上。沈默了半晌,他才淡淡說道:"我當日說過,若得天下,必與非情以逍遙王分之。"
秦非情笑了一笑,"不錯,你說過。那句話是我遇到你的第二年,你握著我的手說的。那時你與我剛剛結拜了兄弟,我發誓以我性命護你一世周全。"
宮弦仍然淡淡續道:"那時我被同源的親兄弟、親叔伯追殺,小引也流落民間生死不知......那時我對你說的話,皆是出自真心。"
秦非情慢慢環住他的腰,嘴唇貼在他耳後低語:"我知道......但你也早就知道,我根本不在意什麽逍遙王的虛名,就算你給我半壁江山,我也看不起。"
宮弦並不避開這般曖昧情態,隻冷冷一笑,"我原本不知道......後來就知道了。你要的是大逆不道、欺君犯上。你好大的狗膽。"
秦非情已經吻上他的發端,嘴裏含糊不清的道:"你是來跟我磨嘴皮子的?做也做了,我還怕什麽?"
宮弦也不掙紮,反而回過身抱住他,如墨的雙眼裏竟似平靜無波,"我明日就要登基,今晚隻想與你共聚。"
秦非情停了動作,直直看著他的眼睛,猶豫片刻才苦笑起來:"你這樣說,倒逼得我要學一回柳先生了。"
見宮弦似有不解,秦非情對他眨了眨眼睛,"柳先生者,柳下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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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弦懶得理他,隻安靜的偎在他懷裏,老半天沒有作聲。
秦非情細細看他表情,突然道:"你今日與往常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