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說是吧花兒爺~”
解語花拍開那隻就往自己肩膀上勾搭的手,冷冷的瞪了黑眼鏡一眼。
看著對麵黑眼鏡和解語花的互動,吳邪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如果隻是單純的票友和順路,怎麼會一直在杭州呆這麼久都不回北京。自己雖然隻在網上翻唱,但是龍套劇也是接過的。那些耽美文裏不都這麼寫麼,什麼痞子攻女王受。
想到這裏,吳邪又裝作漫不經心的瞟了對麵的兩人一眼,解語花正扭著頭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黑眼鏡則輕佻的笑著第N次試圖去搭解語花的肩膀,要是說這兩人之間沒點兒什麼,吳邪打死也不信。
如果自己和張起靈放一塊兒,那是什麼攻什麼受?搜腸刮肚的想著自己腦子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形容詞,年下攻炸毛受?呸——老子是攻!鬱悶的埋怨自己怎麼就把自己想成了受,吳邪又想起張起靈現在正是觥籌交錯美人相伴,惡狠狠的在心裏送了張起靈一個衛生球,老子腦子進水了才會把自己和張起靈湊一塊兒!
拎著啤酒回來的胖子就看見吳邪一人坐在那兒臉上陰晴不定的,又看了看他對麵濃情蜜意(誤?)的解語花和黑眼鏡,露出了一個了然於心的笑容。
陸陸續續的把菜都上齊了,五個人把兩張桌子拚在了一起,一次性紙杯裏的啤酒咕嘟咕嘟的冒著白色的泡沫,細細密密的氣泡顫顫悠悠的向上浮著。
“幹杯——”
不得不說土生土長的農作物做出的飯菜,就是比那些被農藥和飼料泡大的東西香,酒過三巡,滿桌的飯菜基本也已經被消滅的隻剩下了菜湯。一頓飯下來,黑眼鏡和胖子這倆天生自來熟的人,已經瓷實成了認識幾百年的兄弟。
聞著紙杯子裏的麥芽香,吳邪看著對麵正望著潘子一臉若有所思狀的解語花,明白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頓飯中潘子的異常。
“小三爺,我再敬你一杯。”已經不知道敬了四人多少杯酒的潘子臉色已經泛紅,拿著杯子不等吳邪答話,直接就起身一飲而盡。
從中午就開始在心頭彌漫的不安越發濃烈,吳邪拽住又要把杯子滿上的潘子,擔憂的問道,“潘子,你和我老實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被吳邪開了話頭,胖子也終於不用再憋著了,“就是潘子,你看看你今兒這頓飯連筷子都沒怎麼動,怎麼了?”
放下手中的紙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喝的有些多,潘子站在原地的身形微微有些晃動。吃完了晚飯的學生基本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偌大的食堂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穩了穩腳步,潘子的聲音有些沙啞。“小三爺,今天裘德考和我說,我請假的時間太長了,人事部已經下了辭退的通知。”
“靠?!”胖子手一抖桌上的啤酒瓶便被碰倒,金黃色的液體緩緩的流滿了整個桌麵。顧不上那麼多的胖子拍著桌子罵道,“這個狗娘養的死假洋鬼子!”
天色完全的暗了下來,食堂屋頂上的白熾燈映照著白色的瓷磚地麵,慘白的一片。吳邪扔下手中的酒杯就往外衝,潘子第一個反應過來死死的拽住吳邪的胳膊。“小三爺你幹嘛去?!”
“老子要去問問那裘德考,他憑什麼說辭退就辭退你?!”急紅了眼的吳邪拚命掙紮著,黑眼鏡和胖子也趕忙上前死死按住他。
“小三爺,算了吧,工作丟了可以再找,我已經這樣了,你就更不能再去引火上身了!”潘子對著吳邪大吼著,引來了不少食堂員工的側目。
“潘子說的對,”解語花走上前把吳邪按在椅子上,“如果你現在去的話,最多就是落得同樣被辭退的下場。”
“都是我的錯,我當時如果不那麼衝動——得罪了裘德考的人是我,他為什麼要把氣撒在潘子的頭上!”吳邪靠著冰涼的椅背,聲音裏全是對潘子的愧疚。
“不關你的事,小三爺,是我請假的時間超過了公司規定的上限,”潘子拍著吳邪的肩膀,無奈的笑著說,“不是裘德考刁難我。”
“沒事兒沒事兒,工作丟了可以再找,雖然杭州不是我的地盤兒,但是也認識不少和我們有業務往來的公司,”黑眼鏡把幾個人都拽回了座位,“潘子,你要是不嫌棄,我明兒就帶你去幾家公司看看去。”
解語花難得用正眼上下打量了一眼黑眼鏡,不動聲色的表情像是在說著‘算你識相’。
從食堂的師傅那裏要來了抹布,胖子把桌子上還在滴滴答答流著的啤酒擦了個幹淨。又重新開了幾瓶新的,塞到每個人手裏,“大家都別這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今兒這杯就當是咱為了潘子明兒找到更好的工作,咱們幹了!”
因為憤怒而顫唞的手險些握不住酒杯,吳邪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放下那塑料杯子直接咬開了一瓶啤酒,對著瓶口就仰著脖子往下灌。即便是因為公司製度不得不辭退潘子,可是吳邪仍舊無法不把這結果歸結為自己的錯,不顧眾人的阻攔,大口大口的讓那冰涼刺激的液體順著喉嚨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