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種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問題。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要回複早就回複了,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一邊看著手機,吳邪一邊撐著傘慢慢的往回走著,小小的屏幕像是燈火一般照映著吳邪的臉,漫天的雨水細密的交織在一起,像是腦海中仍舊不斷浮現的張起靈的麵容,讓吳邪無處可躲。
與C大隔街相望的A大男生宿舍裏,張起靈正掛斷了黑眼鏡打來的電話。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吳邪前幾天發來的那條私信,自己並不想以這樣的身份來左右吳邪的判斷,所以直到現在張起靈都沒有回複吳邪。
不過從剛才在黑眼鏡那裏得來的情報來看,自己的回答或許並不能算是左右吳邪,而是讓吳邪直視他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兄弟那麼簡單。
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那條私信,張起靈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鍵盤,短暫的清脆響聲後,按下了發送。
窗外的雨還在不停的下著,拍打著窗戶的聲音像是在吟唱著舒緩的小夜曲,隨著這沒有節奏的敲擊聲,張起靈也不由得微微有些忐忑起來。
那天吳邪隻是看到了墨菲定理的上一條,而隨後的那條,卻被收拾著房間無意中翻到了吳邪看的那一頁雜誌的張起靈,深深的刻在了心裏。如果上天一直不能把那個契機交到自己手上,那麼,就讓自己來創造。
“你說,如果兩個認識了二十年感情一直很好的人,突然有一個人覺得這樣的自然自然的很別扭,而且不能理解這樣的別扭是因為什麼。可是又覺得即使很別扭,也還是想這繼續樣下去,到底是因為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直覺才是顯而易見的?真的又有這樣顯而易見的直覺麼?我真的快要糾結死了——”
“有,愛情。”
All good things come to those who wait.but,don''t wait too long or they will pass you by.like 2 ships that pass in the night.never again to return that same exact site。(好事情總是為等待它們的人來臨,但是,不要等太久,它們會擦肩而過,就像兩艘夜航的船,再也回不到本可以相逢的那個刹那。)——墨菲定理
TBC
十四
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吳邪看著窗外依舊在飄著蒙蒙細雨的天空,糾結的打了個滾兒。床頭櫃上是下午開會時用的文件夾,A4紙雜亂的攤在筆記本鍵盤上,黑框眼鏡也隨意的仍在了一邊。
此時的吳邪,正位於距離杭州兩百多公裏的安徽省黃山市。用胖子的話來說,當吳邪聽到裘德考說要挑個人去出差的時候,眼睛裏頓時發出了兩道森然的綠光。
從來都是對出差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避而遠之的吳邪,死纏爛打求了裘德考整整一個上午,終於如願以償的收拾好東西坐上了開往黃山的客運汽車。
在床上裹著被子打了N個滾兒,吳邪滿腦子都是Kylin回複給自己的答案。怎麼就是愛情了呢?怎麼能是愛情呢?兩個大男人怎麼就會有愛情呢?!
翻滾的動作僵滯了一下,吳邪煩躁的又滾了回去。不對,重點不是在兩個大男人上,重點是在自己和張起靈上!兩個認識了二十年的發小兒,且不說張起靈這些年倒是沒談過戀愛也沒追過女孩子,可是自己還是追過女生的啊,還是在張起靈的鼓勵下去追了的!所以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張起靈呢?!
吳邪記得很清楚,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霍秀秀時的情景,那隻有一個詞能來形容,就是怦然心動。盡管自己在初中高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有好感的女生,可是對她們的感覺和對霍秀秀的怦然心動,完全不一樣,所以吳邪一直認為,這樣的感覺才叫做僾情。
可是現在突然有人告訴自己,自己和張起靈這二十年,才叫做僾情。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一直很追崇的大神,如果隻是解語花的那個反問,自己還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是Kylin如此直接的回答,讓吳邪腦子裏除了趕緊躲的張起靈遠遠的之外,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做些什麼了。
抱起筆記本坐在床上,微博裏最近聯係人那一欄,Kylin顯示的是綠色的在線。吳邪猶豫了一會兒,反正自己現除了他也不知道該和誰說了,能不能回複自己也無所謂,就當是把這些應該和張起靈去說,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和張起靈說的話,都統統排解給他好了。
糾結了一會兒該怎麼開頭,吳邪還是選擇了最沒創意的那句。“大神,在不在?”等了一會兒不見回複,吳邪幹脆自說自話的往下寫著,“上次你說的那個愛情,弄得我現在更糾結了。我和他是二十年的發小兒,要真是愛情那早該有點兒什麼了,怎麼會一直拖拖拉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