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微博,那個時候,春天好像還沒有到來。杭州罕見的下了整整一個冬天的雪,甚至到了三月初開學時候,還曾經飄落過雪花。

那天晚上自己偷偷的躲在房間裏喝了一整晚的啤酒,不敢和張起靈打電話,生怕在聽到他安慰的瞬間就能沒出息的哭出來。帶著醉意在網上漫無目的的亂逛著,腦子裏全是霍秀秀和解語花的事情。

然後在某個瞬間,或許是命中注定般的,吳邪就看到了那首他在心底深深銘記至今的小詞,而窗外殘雪未盡的冬夜,正迎接著開春之後的第一縷陽光。

聲聲慢 情詞

小樓西風,冷月無聲,孤影殘燭淚空。

寂寞庭院,遍尋不見影蹤。

殘雪疏簾霜空,醉倚欄望斷幽夢。

怎奈何,伊人難與共。獨酌寒盅。

碧池緊鎖嚴冬,小園春意淺,何日豆紅。

零落夜半,樽前顧盼朦朧。

魂夢願與君同,經年相隨情意濃。

思無邪,未覺更深露又重。

TBC

十六

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在日出的時候停止了肆虐,浩瀚的穹廬如同被漂洗過一般,滿目晶瑩透亮的蔚藍。連綿起伏的青山掩映在繚繞的薄霧之中,婉轉清脆的鳥鳴聲響徹山穀間。

當吳邪靠著窗戶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正準備立馬開窗呼吸一下這空山新雨後的清新的空氣,結果一扭頭就覺得一陣刺痛直抵大腦皮層。

“嘶——”落枕的疼痛讓還有昏昏沉沉的吳邪徹底清醒了過來,昨兒晚上自己就這麼怒氣衝衝的把張起靈一人撂在了那兒,也不知道他現在起來了沒。

管他起來了沒,睡死過去最好!站在浴室裏刷著牙,吳邪慣性的掏出手機登陸微博,可是剛點進特別關注的分組,吳邪的動作就完全停滯住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兩個偌大的黑眼圈都快趕上國寶了,白色的泡沫糊了一嘴。

放下手機,吳邪不自覺的伸手輕輕觸碰著昨天被張起靈親吻過的嘴唇,其實說老實話,那樣的感覺並不糟。

腦海中不知不覺的開始回放著昨晚的情景,直到那一嘴的泡沫啪啦一聲掉在洗臉池裏,才拽回了吳邪的思緒。怔怔的看著鏡子倒影著的自己,吳邪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很羞澀的幸福表情。

趕緊擰開水龍頭接了捧涼水往臉上澆,吳邪決定趁著天氣好出去走走,不然這一腦子的張起靈真的讓自己無處可逃。

不過不知道張起靈現在怎麼樣了,昨天淋的那麼濕,不會感冒了吧。心裏還是隱隱約約的有些擔心,猶豫著拉開房門,便看見了守在走廊那頭的人影。

看樣子酒店空調的功率還算不錯麼,衣服都烘幹了。有這個力氣在這兒站著,看來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瞟了一眼那跟雕像一樣杵著的人,吳邪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自顧自的走下了樓。

吳邪所住的酒店位於新安江畔的黃口大橋邊,走出酒店大門放眼看去,碧波蕩漾的江麵上幾葉小舟隨波輕漾,對岸還有一所高中坐落在群山腳下。不時有些穿著絲綢衫子的老人們背著長劍鍛煉歸來,和同行的老友討論著太極劍法,雖然不能說道骨仙風,卻也有幾分獨立世外的味道。

深深呼吸著這四月底皖南雨後的清新空氣,和煦的陽光中已經滿是初夏的微熱。心情仿佛也像是被蕩滌了一般,吳邪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遠遠跟在身後的人,悠然自得的哼著小曲兒開始了一日遊。

隨意的找了家小鋪子吃著早飯,吳邪一邊吃著晶瑩剔透的小餛飩,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在案板前忙碌的老板娘。

鋪子不是很大,但是生意倒是很好。經營者是一對中年夫婦,老板正在門口的爐子前下著餛飩,老板娘邊包著餛飩邊和老板絮叨著什麼,不時還招呼一下來來往往的客人。

雖然吳邪聽不懂黃山方言,不過聽著老板娘家長裏短的語氣,再看看下著餛飩唯唯諾諾點著頭的老板,還有幾個看上去像是熟客的人不時插幾句嘴,吳邪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對他們而言,一定很幸福。

起身去付錢的時候,老板正在忙著招呼別的客人,吳邪便把錢遞給了老板娘,包著餛飩的手上滿是麵粉,老板娘先是伸手在老板身上的圍裙上蹭了一下手,這才笑眯眯的接過了吳邪的錢。

“自己有圍裙蹭我身上幹嘛?”收拾著碗筷的老板回頭瞪了一眼老板娘。

“我的圍裙上全是麵粉,能擦幹淨麼?”對著老板頭也不回的說著,老板娘從口袋裏抽出零錢,笑意盈盈的遞給吳邪,“慢走啊~”

走出著小小的店鋪,吳邪攥著那還有些溫熱的錢,回頭看了一眼馬路對麵的張起靈,突然想起以前高中的時候,自己死活拖著張起靈進了籃球隊,每次訓練結束之後,一身臭汗的自己都會揪著張起靈把汗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