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是怎麼把這麼漂亮的姑娘拐到手的。
潘子看著晚晴笑得有些靦腆,不過還是架不住眾人起哄,老實的敘說著兩人相連的故事。
其實說是故事也算不上,隻能說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潘子在進了新公司之後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新環境,所以每天晚上都會比同事們走的遲一些來盡快讓自己熟悉起來。
於是沒有過多久,潘子就留意到對麵樓某個辦公室的燈光,總是和自己的一樣遲遲才熄滅。在新環境並沒有像吳邪和胖子一樣交心的兄弟,潘子便把這個燈光當做了陪伴自己的動力,偶爾也會在休息的時候靜靜的注視它一會兒。
“然後就看到了晚晴是吧?”胖子奸笑著插嘴道,大力的拍著潘子的肩膀,“潘子,這都被你碰上了啊~”
“不是的,其實我是故意的,”晚晴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笑語盈盈的為潘子辯解著,“我在公交上看到潘子見義勇為來著,然後就——”
“一見傾心了~”黑眼鏡嬉笑著把晚晴沒好意思說的話接了上去,“然後就天天陪著潘子義務加班~”
晚晴點了點頭,承認黑眼鏡猜對了。潘子笑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咧著的嘴角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幸福的弧度讓人也不由自主的為他開心起來。
吳邪靜靜的看著潘子和胖子笑鬧著,心裏被這幸福的笑聲震蕩的微微發酸,潘子終於也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如果潘子的母親知道了,會不會也幸福的笑著落下淚。但是自己和張起靈,如果爸媽知道兩人的關係變成了現在這樣,又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微微皺起了眉頭的吳邪,張起靈準確的捕捉到了他情緒的變化。拿出手機,靜默的編輯起了短信。
“嗡——”口袋裏的手機突兀的震動了一下,吳邪收回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掏出手機,看到是張起靈發來的短信有些莫名,可是在點開之後,吳邪看著對麵那沒有表情的人,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吳邪,有我在,別擔心。”
一頓飯從下午六點一直吃到了晚上九點多,幾個男生都喝了不少,胖子和潘子先送兩個女孩子回去,剩下張起靈和吳邪還有黑眼鏡和解語花。
入夜的街道已經變得人影寥落,下了晚自習的學生們步履匆匆,校園內也隻剩下主教依舊燈火通明,夜風夾雜著不知名的花香徐徐吹來,綠化帶的草叢中偶爾傳出陣陣蟲鳴。
看著有些微醉的吳邪,解語花意味深長的問著張起靈,“你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
摟緊了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張起靈麵無表情的說著,“我們一直在一起。”
黑眼鏡嬉笑著伸手去摟解語花的肩,雖然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過倒也如願以償了。“啞巴張,我就說得主動下手吧,不然等小天真自己開竅,怕是下輩子你都沒指望~”
“呸!黑眼鏡,你少胡說!”有些迷迷糊糊的吳邪下意識的反駁著。
“小邪,你想好怎麼和你家裏說了麼?”解語花有些擔憂的問著,自己和黑眼鏡的事情到現在還在瞞著家裏。
“說什麼,不用說,張起靈就是我媽的兒子——”吳邪一身的酒氣,胖子和黑眼鏡像是約好了一樣使勁兒的灌著吳邪,偏偏吳邪還是那種不能激的主兒,要不是張起靈攔著,估計這會兒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輕輕歎了口氣,解語花搖了搖頭看著仍舊波瀾不驚的張起靈,“吳邪,就交給你了。”
“吳邪一直都是我的。”不容置喙的說著,摟緊懷裏的人,張起靈對黑眼鏡微微點了點頭,招了輛出租車扶著吳邪坐了上去。
站在原地看著那藍色的車輛在夜色中漸行漸遠,解語花難得柔順的靠在黑眼鏡的肩頭,輕輕拍著解語花纖細的背,黑眼鏡雖然笑得依舊輕挑,卻也難得的沒有多說什麼。
這是一條隻能在黑夜裏不斷前行的道路,沒有光明,沒有指引,沒有祝福。有的隻能是兩人緊緊相依的勇氣和決心,以及這放眼望去滿目的荊棘。
二十年的執手相伴,在改變了一種姿態之後,又該如何被世俗接受,又該怎樣,麵對那終將到來的狂風驟雨。
TBC
十八
曬過的被子裏的滿是熱騰騰的陽光氣息,混合著洗衣粉的清香,悠悠的散發著比最好的精油還要安定人心的作用。
爐子上正做著開水,不斷蒸騰的熱氣用力的向上推著壺蓋,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廚房的窗戶沒有關,夜風像是調皮的孩子從窗口溜進又跑出,吹的那藍色的火苗微微的晃動著。
有些燥熱的把張起靈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掀開,吳邪盯著天花板,心裏湧上的不安像是黑夜裏的海浪,卷著浪花劈頭蓋臉的席卷而來。很多事情不是不去想,就能當做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