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你嗎?”

“哼,”霍青荷繼續一臉醬色,“他果然是吳家人的脾氣,往死裏強,說也不聽的。你要是有辦法就來吧,我不管了,誰願意出力不討好呢!”說罷瞪了我一眼,似乎在怨恨我的不識好歹。

我正咬著牙看霍青荷跟獨臂梁之間的互動,一邊腦子飛快地計算著這兩家是不是已經談好了什麼條件結成了什麼利益共同體之類的,冷不防聽到貓王的聲音,他道:“那些人的確不是你的責任,但是,吳邪,為了老九門,你就不能委屈一下?”

我一下子火就噌噌噌地冒了上來,聲音猛得上揚了一截兒,要不是悶油瓶還拉著我,我非要上前一步揪他的領子把他提起來不可。

“老九門,又是老九門!老九門算什麼?!我吳邪長這麼大,吃穿用度一分一毫,都不欠老九門的!在我們吳家落魄、爺爺突然過世、三叔蒙難、二叔焦頭爛額的時候老九門在哪呢?在他娘的挖空心思怎麼樣落井下石徹底分解消化我們家的勢力!在想方設法地算計我讓我去背一個莫須有的黑鍋平息眾怒!說得倒好聽啊你們,什麼兄弟情誼同僚道義,他娘的全是狗屁!你們幹得那些事兒有情誼嗎?還說我不顧底下人死活,你們要是念及同門情分,當年反出南派的那些人的格殺令如今怎麼還沒取下來!”

這是真事兒,我那時候還小,是後來解連環有一次喝多了說漏給我聽的。

說是十多年前,南派北派爭得厲害,又趕上當時局勢不好,學生動/亂什麼的頻發,社會就更不太平了。政府那時對這些事兒查得緊,大家日子過得都不舒坦。但相對南派來說,北派的規矩多,不鬧騰,所以那時幾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鎮壓南派了,北派在那個時候迅速壯大,而相比之下,南派就非常慘淡了。

這時,自然有不少高手願意去北派發展,一來北派有邀請,二來南派也實在不景氣。不管為了什麼,去北派在當時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群人裏麵有單幹的,但大多都是家族培養出來的。按理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想走想留的全憑各人意願,師徒名份啥的說起來更像一種附加條件,沒有那麼大的約束力量。

這群人說定了要走,反正再留下去也沒有好日子過。但也不知當中是誰走漏了風聲,當夜老九門就連夜聚集,也不隻說了什麼,但第二天清早,原本的那群人中的絕大多數都連家帶口的一起消失了,少數高手狼狽逃跑,從老九門發出的格殺令卻一直掛到了現在也沒有取下來。

那晚我爺爺也參加了,他沒說自己對這件事是讚同還是反對了,不過打那之後,他就好像突然對所有道兒上的事情失去興趣了一般,權利都交給了二叔,自己在老宅裏頤養天年。

用解連環的話來說,就是,“在當時那個局勢下,不管他是讚同還是反對,那群人都不能放過。他們一跑整個南派就全亂了,這樣的局麵使他或者他們不得不做出了某個決定。就是這個決定,讓他意識到,老九門已經不是早先共敘兄弟情誼的地方,它的運轉使它變得開始吃人了。”

如今我再想起來,越發得覺得這話有理。

十多年前的這件事也算是老九門的傷疤,畢竟親手殺了跟自己並肩的兄弟說出來不是什麼光彩事,貓王、獨臂梁、霍青荷跟解子敬是知情人,聽了都不免覺得幾分訕訕的,但黑眼鏡先前不知道,聽得還津津有味,看他的表情,似乎真一副“還有沒,再說一個給我聽聽”的八卦模樣。

最後,卻是貓王先歎了一聲,道:“吳邪,老九門對你來說是不算什麼,但再怎麼樣,它也是你爺爺守了一輩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