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你聽著就行,不指望你了。你個悶油瓶,為啥你今天格外的悶啊?”

“跟你商量件事兒,咱把多樂貓從小黑身上拿下來行不?不是我說,他倆太不搭了……”

“……”

“還有,咱倆弄完這事兒,就去玩兒吧?反正暫時也回不去了,那去哪兒好呢?海南?三亞?啊,拉薩怎麼樣?!”

“……”↑思↑兔↑在↑線↑閱↑讀↑

“哎呀我忘了給王盟那小子打電話了,得讓他關店趕緊跑,別讓人給砸了……”

悶油瓶聽我東拉西扯的說個沒完,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一翻身用被子一裹把我壓在身/下,隻露了個腦袋出來,滿意的一眯眼,在我唇上狠狠親了一記,“睡覺。”

說完就趴著我自己睡了過去。

……這悶油瓶

祭祀、棺材與畫像

第十二章

昨天晚上剛入夜就下起了毛毛的雨,到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鍾我們起身時,雨竟然有變大的趨勢。

雖說這不是個好兆頭,但定了的日子不能再改,於是,大清早的,一群一身素色穿著的人都聚集在了主宅裏。喝過一碗麻油茶以後,儀仗隊先出了門奏響哀樂,緊跟著領頭的是族長,他穿著非常正式的滿族服裝,後麵跟了兩個撒紙錢的小姑娘,看上去都不過十五六歲大。又隔了一段兒距離,才是黑眼鏡這批要扶棺的年輕人。黑眼鏡悄悄跟我說,這隊伍要在鎮上【他說的當然是村子】繞一圈,經過誰家,裏麵的老人出來就跟在族長身後,年輕人則排在隊尾。

扶棺的人都是經過仔細挑選的,年紀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一共十二個,分三組,一會兒就是靠他們挖土起棺。

我跟悶油瓶被安排在扶棺人的後麵。我們身後又是兩個撒紙錢的姑娘,再接著是群眾隊伍。至於各家的姑娘小孩,則另有一隊,與扶棺人並行,經過誰家門口就有人出來自行彙入。

六點鍾從主宅出來,繞著鎮子一整圈,幾乎每一家門口都經過了,整個隊伍漸行有序,越來越多的人彙進來,從剛出主宅的幾十個人慢慢變成一百人、幾百人,隊伍越來越大。

其間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有哀樂淒厲又尖銳的一直在耳邊響著。我甚至感覺自己不是在參加一個祭祀隊伍,而確實是一個送葬隊伍了。

祭祀九點鍾開始,就如黑眼鏡昨天說的那樣,在族長讀完祭文之後,緊跟著燒紙、又奏哀樂,樂停以後供出族譜,又供朝服,這時悶油瓶就上前了。

我站在群眾隊伍裏看他還是那一副表情就不禁為他捏把冷汗,畢竟這家夥的前科太多了,如果說他在鬥裏是萬事通,那麼在地麵上簡直就是萬事難。

看著族長向他鞠躬,他回禮,而後洗手焚香,拜了族譜之後開始動筆寫安息符。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悶油瓶寫過字【如果不算他那個離奇詭異的符號的話?】,而且還是用毛筆,乍一看姿勢倒很是漂亮。改天讓他專門寫給我看看,寫的好了就裱起來掛在店裏,攢多了沒準兒到時候能開個悶油瓶個人書法展啥的~

悶油瓶寫完放下筆,旁邊等著的黑眼鏡馬上接過。行完禮,便將符紙燒了,用一隻淨碗盛灰,再倒入酒,朝地上一灑。

族長此時沉聲喝道:“禮完,請先祖。”

於是觀禮的人都退到招魂幡以外,隻留下十二個扶棺人在事先圈好的地方動鏟子挖起來。

哀樂又起。

挖掘的過程極其枯燥,隻聽得哀樂與鏟土的聲音。周圍連一聲歎息也沒有,雨雖然越下越大了,可也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