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
淑妃氣勢十足,反倒她的丫鬟唯唯諾諾,語不成句“娘娘,奴婢,奴婢……”
“別怕,站穩了。”把人推到我麵前,淑妃儼然上門催債的包租婆。
抬頭直視淑妃,我冷笑“你確定是福祿把你的婢女推進湖裏?此事如若稟告皇上,欺君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淑妃心虛一鬆手,又抓緊她的婢女,挺挺胸給自己打氣“你懷疑本皇妃?當時人證物證俱在,日夢君想賴是賴不掉的。你們說是嗎?”她一眼色瞥向她眾手下,眾人點頭如蒜笑容可掬“是,是,奴婢們(奴才們)親眼所見。”
眼睛看向我,她不可一世,高傲地揚起頭“除非你叫出你的奴才當場磕頭認錯,否則這件事說什麼我都不會散罷甘休。”雙手叉腰,她得意洋洋注視我“還是說日夢君你愛奴心切想包庇他?”
如果福祿給她磕頭認錯,在後宮中落下笑柄,以後我們泰和宮的人包括我這個日夢君在內都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如果福祿拒不道歉,她們又會說我做主子的黑白不分,任由自己的奴才胡作非為,擾亂後宮製序,無論如何,我都落了下乘。
讓我裏外不是人,原來她打的這種算盤。
“哦,是嗎?”精光一閃,我一步三跨瞬間出現紅兒麵前,她唬得驚叫一聲“日夢君。”淑妃也被嚇到動彈不得,反應過來後氣得渾身打顫。
我眼睛逼視紅兒,發出駭人的光芒“是福祿把你推下湖?”
“奴婢,奴婢……”禁不起我的對視,她驚愣住,語無倫次“奴婢不知……”突然手臂僵直,痛呼出聲,她也馬上改口“是,是福祿將奴婢推下湖。”頭越埋越低,根本不敢看我。收回手,她身後的淑妃洋洋得意。
不屑撇過淑妃,視線回到她身上,盯著她,我一字一句大聲朗誦“當朝律例,欺君大罪,割舌剜目,按罪當剮。不止是你,一人犯罪,罪及九族,所有包庇你的人和你的族人男的充軍,女的送進官窯當奴當妓,老少婦孺殘弱者皆送雜役坊當一輩子奴才永世不得翻身。”
橫掃全場,落葉有聲,淑妃也猶疑不定。
屏氣凝神,氣氛凝重到極點,所有視線都集中到我麵前的丫鬟身上,嘴唇嚅喏,她說出的話沒有聲音,感到眾人的注視,她越來越緊張,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著頭小聲答道“奴婢沒有說謊,是福祿推的奴婢。”淑妃滿意地點點頭,眾人噓唏聲不斷。
栽贓別人,說出口了,就要死咬不放,看來她還挺聰明的,打算死扛到底。
哼一聲冷笑,我繼續威迫她“欺瞞皇上陷害他人有罪的不僅是自己,和這件事相關的人都逃脫不了幹係,如果你現在承認自己的錯誤本君可以既往不咎,而如果你冥頑不靈的話,天牢十八酷刑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承認看花眼,還是死往火坑裏跳,你想好了再回答吧!”
給她個緩和的時間,語氣一轉,我笑容和藹可親“我朝皇恩浩蕩,過年過節,本君也不想見血,一定是你頭暈看錯了是不是?你說是,本君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眼看事情僵持不下,怎麼做都不好,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鬆一口氣,她馬上點頭“是,是奴婢看走眼,福祿公公沒有推過奴婢,是奴婢不小心掉進湖裏。”
掃全場一圈,視線定在攔住我路的一幫奴才身上“你們呢?聽說牢裏麵有一種刑罰可以把人腳趾頭骨活活打碎再審問,敢不招,用布包紮好腳等長出新肉再剔掉……”
沒等我描述完,他們異口同聲,點頭如搗鼓“奴婢(奴才)什麼都沒看到。”
“嗯?”聲線拉長,不滿皺起眉頭。
推推攘攘,都反應過來“不,奴婢(奴才)說錯了,奴婢(奴才)親眼看到紅兒自己掉進湖裏,不關福祿公公的事。”口吻一致,比排練過還整齊,讚賞點點頭,我對劉公公喊話“劉公公,我們走吧!”
眾人齊刷刷看向跪在地上的劉公公,這時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嘴巴大張可以塞下一整個雞蛋,活見鬼的他趕快爬起來,滿目欽佩之情,卑躬鞠膝跟在我身後。
在淑妃一大幫手下眼皮子下大搖大擺離開,他們還不敢吭聲,沒走兩步,呆呆看著我們的淑妃突然歇嘶底裏大吼“啊,啊,啊,氣~~死~我~~了。”
我心裏可樂開了花,這下她們淑喜宮可有好戲看了。
“日夢君,您可真厲害,真讓奴才大開眼界。”一邊走,劉公公一邊大舉拇指。
後麵不時傳來淑妃訓斥的聲音“養你們這幫狗奴才有什麼用。專丟淑喜宮的臉。”
“你是糯米粉做的嗎抬不起頭。氣死我了,像本皇妃怎麼會有你這種膽小怕事的丫頭。”
……
一路走來,景物變化,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可以想像淑妃這個剽悍女人又如何叉腰潑婦罵街。胸大無腦,嘮叨囉嗦,又麵目可憎,她簡直讓我對和女人在一起這件事徹底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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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現在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