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段(1 / 2)

,芬芳馥鬱,閉上眼睛嗅聞一會,才睜開眼,對恭敬立一旁的人不冷不熱說道“竹芋,皇上最近身體疲乏,你多注意提醒他休息。”

“是,奴婢謹遵皇後吩咐。”

她身體微不可覺抖了抖,好像真有些怕我呢!怕我有什麼用,皇宮可不流行明哲保身,選了一邊就要堅定不移走下去,猶猶豫豫隻會死得更快。

不緊不慢將第一遍水過掉,再衝進熱水,這時候茶葉已經泡熟,綠色的青牙兒全部舒展開,在陶杯裏麵時起時伏,蕩起綠青色的水波,散發茶水特有的香甜。

看著明滅不定的的水波漩渦,我不經意問道。“茶葉還有嗎?皇上食欲如何?”

她頭埋得更低了,小聲回道“皇上近日安好,今早吃了一壺粥,兩個饅頭外加一碗湯。”

“嗯!有勞竹芋費心了,紅塵,把茶葉包一包,皇上最愛喝這鬆山龍井,放在這也是浪費。”鼻子再嗅一嗅,嗯!真是香啊!可這第一遍的水不能喝,第二遍的,還是不能喝。

攥緊手裏的兩大包茶葉,竹芋遲疑不定,張口欲言。紅塵站在一旁,替我細細收拾熄滅了的炭火,散落下的茶碎葉子還有冒著白煙霧氣的青色加釉陶杯,茶水一下子被她倒進桶裏麵,還是一樣滾圓珠翠的顏色,還是一樣淡淡撩人的芬芳,但她避之如虎,快速把一幹物品都弄到一塊提走,待會它們又該成為垃圾堆廢棄物中的一員了吧!

竹芋和我一樣,都被紅塵手指翩飛中幹活的猛勁吸引住。

直到紅塵遠去的背影,消失在關啟輕合的門框上後,我們才又回到我們兩個人談話的世界,我不緊不慢,就等著她開口,猶豫了一會,竹芋咬咬牙,豁出去般的堅決“皇後,奴婢想出宮。”

說完她低垂著頭,仿佛怕我把她給吃了一樣,把弄著另一隻翠翡陶瓷盞,我輕笑出聲“有何不可。”

她猛地抬頭,怔怔看著我,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我保持著剛才淡淡的笑容,帶有調笑的意味說道“在皇後的聚宴上,宮女竹芋不小心打破珍貴的南海珊瑚玉杯,被賜死,皇後憐其忠心,盡力侍候皇上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留全屍,遣回其家鄉安葬,一出宮門,消息石沈大海,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誰也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你說呢?宮女竹芋。”

“啊!謝謝,謝謝皇後不殺之恩。”

對著跪到地上感激涕零的她,我朝外擺擺手,淡淡道“去吧!禦書房的茶水該涼了。”

等到暗紅黑紫的楠木雕花門全然磕上時,房間內刹時寧靜下來。

站起身,推開窗戶,撲麵清爽的初夏氣息帶有春末的潮潤,抬眼,穿過空氣的阻礙,臨窗遙遙獨立的斑竹幹直葉茂,青翠欲滴,在風中颯颯搖擺,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我對著外麵的美景怔怔無語。

多久了?梅花的紅豔才轉眼刹那,又看到桃花落葉紛紛,現在不又該乘風去暑,對日吃酸梅了嗎,半年了啊!有半年多了,應該是七個月零兩天才對,從我救起竹芋那一刻起,是不是注定結局如此?記起江南茶都有一句童謠是“鬆山樓闕天外天,綠茶鄉裏憶紅顏。”鬆山龍井嗬!這江南水鄉的別致也該配他了吧!

“主子,天氣炎熱,喝點冰鎮酸梅湯去暑吧!”

凝視著斑竹幹上欲滴的淚痕,我頭也不回說道“你放在那!我待會再吃。”

衣服的悉嗦聲,我聽到腳步聲停在我身後不動了,轉過身,紅塵眉含愁緒立在那兒,和平時安靜不動聲色的她一點都不符。

“怎麼啦?”

“前線戰況不太好。”

作者有話要說:米欄水平有限,童謠啊!打油詩啊神馬的寫得不好,

別見怪哦!權當應裏麵的景,大家看看過就行了哈!

94

94、九十四章 幕後黑手 ...

說實在話,我想雪拂了,但我搜遍了整個泰和宮,除了我在他新婚之夜黯然傷神時畫的一大摞,封裝藏好本打算再也不去看的丹青圖外,找不到他留給我的任何信物,不免神傷。

畫如其人,我手下的他雖然笑著,卻除不去眉宇間的烙傷,我不願意去看,更多是因為他在我筆下是個傲然望天的男子,背影卻帶有寂寞的憂傷,我不知道這憂這愁來自於還是來自於我這作畫之人,可它們確實已在我筆下融為一體,我每看一次都肝腸寸斷。

此刻從箱底翻弄出,一張張鋪展開,墨水顏料的痕跡摸在手裏有淡淡的刺痛感。

磨墨想了半天,該添什麼字,手舉起又放下。

想起第一次見他的場景,即便現在,懷裏還有他胸膛的熱度和沁入鼻端好聞的麋香味。當時不知所謂,隻為看美男,作弄美男,浴桶裏他不為所動,神斧雕刻的俊臉帶有喟歎和感傷,他那包容一切,寵溺溫柔的笑容每每想起,都能引蕩心湖漣漪,甜蜜的細流流轉四肢百骸,不知不覺中浸入骨髓,難以自拔。

他和別人不一樣。

總想天下男人皆一般,枚南如此妍麗的人物,該無人能招架我刻意利用的誘惑,唯獨他,他竟能同沐同睡而麵不改色,那時,誰為誰傷?明月山莊我甩袖離去的檔口,不是沒有憤怒,不是沒有自尊的創傷,但更多的其實是不知名為何物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