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君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吟遊詩人趕緊說道:「但是千年即將來臨,這個世界已經有過無數個千年之劫,魔王複活是遲早的事,現在已經有很多魔獸出現了不尋常的動向。等到魔王真的複活時再來準備已經來不及了,這也是神殿為了減少損失的不得已舉動!身為命運勇者的您,在消滅魔王前有幾個必要步驟要做,所以——」
這話也就是說,千年末打敗魔王已經成為這個世界的必要儀式了,似乎隻要沒有這個儀式,下一個千年就不會來臨一樣。
我真可憐那個魔王,他每個千年都會變成如同新年鍾聲一般的東西,被勇者們輪流的敲打,或者封印起來或者死掉,來慶祝新千年的到來。
但是勇者消滅魔王的步驟是什麼?
如同新年準備儀式一樣,先打掃屋子再洗澡、穿上嶄新的衣服,準備好吃的飯菜,比新婚妻子還賢惠的等待著魔王的到來,然後義正辭嚴的對他說:「親愛的,今天晚上你希望我使用什麼樣子的道具」這樣的話語嗎?
阿君卻接受了這樣的說法,他冷淡的說:「算了,沒差,本來就是出門遊曆,現在隻不過變成了不消滅魔王不能回家而已,現在誰出來給我揍一頓,至少讓我發泄一下怒氣。」
什麼叫做無理要求?阿君的話就是無理要求。
被阿君這種怪物揍一頓,那不是和死沒有兩樣?
而且你身為命運的勇者,打死一個人就滿足了嗎?要是我莫名其妙的背負了這樣的命運,我至少會提出把國庫給我這樣的要求。
或許開始還有白癡被阿君的臉所吸引,但是看了阿君剛剛那一拳後,已經沒有人敢打阿君的主意了,反而在聽見阿君那句話後,都退得遠遠的。
那位吟遊詩人更是抖得如同落葉一般,求救的看著我。
我對他咧嘴一笑:「你主人一定很了解阿君吧?既然了解他還派你來,說明你的義務就是如此,所以,請不要客氣。」
這麼說著,我把他往阿君那邊一推。
開玩笑,如果他不被扁的話,阿君說不定就會對我出手,我才不幹!
而剛剛之所以救他,是因為我在那個假的命運勇者身上找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我想找的東西,後來聽說他們都是所謂的「主人」派來試探阿君的人,所以我覺得吟遊詩人身上會有。
事實也果然有。
昨天看見的那不明紙張。
我心滿意足的摸了摸懷裏那張紙,然後向城主走去。
他現在和其他人一樣,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命運勇者施展暴行,他一定沒有想到所謂的命運勇者,是這麼一個玩意兒。
轉過頭看了眼那慘不忍睹的情景,我對目瞪口呆的城主說道:「很可怕吧?」
「嗯。」
「很恐怖吧?」
「嗯。」
「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們拿他來賭博,會怎麼樣?」
「嗯……嗯!?」城主驚訝的轉過頭看著我。
「我是說那彩票。」我好心的提醒道。
「可、可是,你們贏了啊……」城主光禿禿的腦袋上流下了汗水,他一臉為難的說道:「其、其實,很多人買,買中了……」
「我沒買中。」我惱火的說:「所以,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是讓我告訴命運勇者你拿他賭博,還是把大獎的錢給我,隻要拿到伯爵家就好……」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來了。
伯爵家?我說這大廳怎麼這麼眼熟,原來這裏是伯爵家的大廳。
都怪我每次不從正門進出,難怪印象不夠深刻。
可惜,我發現得太晚了,一隻手親昵的抱住了我的肩膀,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中,我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緩緩的轉過頭,伯爵那張呆臉卻出現在我的眼前,並且,我脖子上多了一樣冰冷的東西——那把上過毒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