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執黑子的白袍道士略顯鬱悶的看著被掀翻的棋盤,與他對弈的男子好笑的打開折扇,從扇下看著道士有趣的臉色,道:“這是今天的第幾回了?”
“唉!”道士歎氣一聲,“這麼暴力的銅錢,空塵怎麼受得了?”
話音剛落,銅錢已經把放著棋盤的石桌也掀了,跳著腳的問:“空塵那傻和尚在哪?你們再不告訴,我見你們下一次棋就掀一次棋盤!”
“空塵不準我們告訴你,怕你去找他。”男子輕搖下折扇,笑眯眯的回答,“你再怎麼搗亂,我們都不會告訴你。”
銅錢氣得咬牙切齒,“我絕對會讓你們告訴空塵在哪裏!”
“拭目以待。”麵對銅錢的挑釁,男子合起折扇,悠閑的敲下掌心。
“唔……可惡!”
溫潤得像脈脈流動的水的英俊道士,和色如春花,笑容動人的男子,銅錢真不敢相信悶得像呆瓜的空塵會有這樣兩個朋友,害得他真想一手拎一個,讓他們的頭狠狠撞一起,說不定才能讓他們開竅告訴他空塵在哪裏。
一定要讓他們告訴他空塵在哪裏!
咬著自己小小的拳頭,銅錢恨恨的想著,尤其想到空塵,就有一股磨牙咬空塵的衝動,等找到空塵,他絕對要把空塵咬得遍體是傷痕。
可惡!可惡!
兩人看著銅錢憤恨的臉色,不約而同露出無奈的神色,苦修了一千五百年的空塵隻差百年便可修成不破金身,如今以一千年的道行助這枚銅錢修出三魂七魄,金身早已散掉,再想修煉成金身已不易。
“靜遠子,你把他一直禁錮在我的島上治標不治本,他總有一天會去找空塵。”
空塵把銅錢托付給靜遠子,讓靜遠子照顧銅錢,但銅錢時常要離開尋找空塵,靜遠子為防止這枚一不小心就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銅錢逃走,又把銅錢帶到自己的好友逍遙君的住所——一座海上孤島。
茫茫大海終於阻止住銅錢的腳步,無法離開海島的銅錢便日日搗亂,今天掀了棋盤,明天毀了一爐子丹藥,後天就把逍遙君的硯台砸碎,宣紙撕碎,毛筆折斷,又鬧得逍遙君門下弟子各個不得安寧,隻要見到跟“錢”有關的東西都會繞道而行。
轟隆隆一聲,房頂猛地炸掀開,濃煙滾滾,不用想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真好,又毀了靜遠子一爐子丹藥。”逍遙君看著亭外的濃煙,滿臉笑容,卻已放下筆,拿起桌上的折扇,一步一踱的走向靜遠子的煉丹房。
靜遠子白色道袍變灰袍,臉上黑灰密布,大汗淋漓的扒開炸毀的煉丹爐,尋找散落的丹藥。
幫他撿起丹藥,逍遙君可惜的嘖一聲,“銅錢再這麼搗亂下去,你收集來的珍貴藥材就全毀了,到現在一粒丹藥都沒煉出來。”
“別光說我,你看看你的後背。”靜遠子看一眼他後背,忍著笑容。
逍遙君扭過脖子也看到自己的後背,“到底有什麼?”
靜遠子幫他拽下貼在後背上的紙條,上麵畫著一隻惟妙惟肖的烏龜,逍遙君哭笑不得,扇尖輕輕敲著額頭,“我覺得還是讓他繼續禍害空塵比較好,再這麼鬧下去,我這一派之主的臉麵都不知道丟哪去了。”
“他現在在清蓮寺戒佛岩受罰,不可能會見他,況且因為他自毀金身,他的師父氣得差點把他扔出清蓮寺,根本不可能讓銅錢見空塵。”靜遠子一邊放好煉失敗的丹藥,一邊說。
抬起袖子,輕輕擦拭靜遠子臉上的黑灰,逍遙君的氣息撲在臉上,兩人氣息即將接近時,突然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爆炸聲不斷。
“這一次炸得好象是我的藏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