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他麼,”說到雲日慕,鳳玉吟的麵孔上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是沉醉在往事裏,又有種不可明說的孤寂,他撫著那人柔順的長發,嘴邊泛起一點苦澀的笑,“他會說謊了,不過還不夠聰明。連他也變了,哥,你也會變麼?”

在鳳玉吟懷中仰麵看著他的人自然不會明白他這一番話裏掩藏著怎樣的情感,他伸出手勾住鳳玉吟垂在肩下的長發。專心地把玩著,鳳玉吟又是無奈又是寵溺地一笑,把手臂收得更緊了……

隻是此時他並未注意,就在他若有所思地望著懷裏的人的同時,宮外的房簷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那雙淩厲得略帶殺氣的眼睛在鳳玉吟的身上停了一停,隨即便消失無蹤了。

安國侯燕歸鴻的府邸就設在皇城的北郊,雖說是府邸,其實也不過是個比尋常人家寬敞一些的一間庭院,院裏隨意的幾叢花草,不見得名貴卻也顯出主人的幾分安然閑適的心情。

一身玄色長袍的夕景華一改小樓中的弱不禁風,此時一見竟是透出些許淩厲傲然的風姿,連眼神都跟著冷峻起來。院裏的人一見是夕景華,忙著將他請進屋裏。夕景華認得這些人是燕歸鴻的舊部,現在都換上了平民的衣服,日日晨興夜寐活得卻也自在。隻是不知這屋的主人可是也習慣了這種生活?

“小侯爺……”

夕景華推門而入,屋裏簾布遮住了四周的窗戶,透出絲絲縷縷的光線來,屋裏的暗處點著一盞燈,燈影下的人略略抬起頭,正好看見夕景華站在門口笑而不語,那人便從座上站起,緩步走向他,“怎麼在宮裏待不住了,想出來透口氣?”

那人自暗處慢慢走近,青衫委地,黑發如墨,似是比夕景華還文弱幾分,笑容裏帶著些玩世不恭的神采,似是淡泊寧靜的歸人,但眉宇間透露出的神色又隱隱有些不甘寂寞。夕景華牽住他的手走到屋裏的竹椅上坐下,撫開他肩上的碎發道,“讓他逼得緊了,不知你好不好,趁著他宮裏亂成一團,我也樂得清閑便出來看看。”

“隻是如此?”

燕歸鴻的眼眉微微挑起,做出一個極輕佻的表情,他伸出秀氣的手指輕輕勾起夕景華的下顎,悠然道,“景華,本王與你同來大鵷,可不是要留在這裏種田養花的。你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他說到這最後一句,眼神凜然一動,流光百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意森森的殺氣。夕景華望著他這般神情,也不慌張,隻是淡淡笑道,“小侯爺等不及了麼?西梁經此一戰,元氣大傷,現在動手無疑是好時機,可是……”

“可是什麼?”

“我還沒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夕景華說著,推開燕歸鴻緊貼著他的身體,站直身體走了幾步,才有開口,“我們可是說好的,西梁是你的,可是鳳玉吟,是我的。”

他的話說到此處,燕歸鴻卻禁不住笑了出來,他一隻手臂撐著竹椅笑得如花枝亂顫,夕景華看慣了他這輕浮的樣子,也不以介懷,燕歸鴻好不容易止下笑,喘著氣仰麵在椅上坐下,目光在夕景華身上逡巡了一陣,“沒想到你堂堂鬼門的宗主,竟會對鳳玉吟念念不忘,難道是欠下什麼相思債?莫非是他……”

燕歸鴻說著那眼神就直往夕景華的玄色的衣袍裏瞟,夕景華暗道這小鬼又胡思亂想,還不知在心裏又想著什麼不堪的事情。見他的眼神愈發露骨,縱使是夕景華這般淡然之人也有些受不住了。他一揮衣袖,背向走到一邊,輕輕咳可一聲穩住心神,這才強迫了自己別再去向昨夜裏鳳玉吟擁住自己時那衣袂間淡淡的香氣,

就像是偶然間碰落了一樹的春花,墜入水中擾亂一池碧波,他以為這顆心不會再為誰而動,偏偏相隔十年,再相見時,他仍是免不了為這個心馳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