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裏國風開放,他想著有一天可以帶著馮路,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走著,而不是在國內接受各方麵的壓力。
南加大是他以前就決定好的學校,學的是金融管理係,現在他馬上就要去美國了,馮然真的很想,很想見馮路一麵,就一麵,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關掉手機,在飛機起飛的的聲音中,馮然載著對馮路的思念盤旋在上海的上空。突然間就被一陣莫名的心痛,揪的心髒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快,送手術室。”
“供血不足,快去血庫調。”
“·······”
在馮然心口疼痛的時間裏,這邊的馮路也被緊急送入了手術室中。
在混混沌沌中,我似乎感覺到了燕姐的呼喚和眼淚,還有周圍一大堆人的目光,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因為我很疼,很疼,我想說我是男人,這點疼難道忍受不了嗎?可是,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然後我的世界一片空白,再也,沒有感覺了。
“醫生,怎麼回事,為什麼啊!為什麼?”
燕姐眼淚流濕了胸`前的衣襟,緊緊的抓住了麵前的一聲,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邋遢,狼狽,一切都是因為床上的那個人。
“你說啊!不是的,你說不是的。”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腦部重傷,終身植物人。”
“這不可能。”
燕姐瘋了一般大叫,無力的退後幾步,挨著牆滑下去。
“不對,你騙我,那麼愛笑的一個孩子,不是的,你騙我。”
“對不起,一切都是造化,說不定,有一天他會醒來。”
和燕姐相熟的醫生,拍拍燕姐的肩膀離開了。隻剩燕姐無力的坐在地上,邊上的一眾人都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都是你們,都是你,為什麼要追他,為什麼。”
燕姐忽然站了起來,指著邊上的所有的人,神誌不清的罵道。
“是你們害的他,是你們。”
轉身看著加護病房裏的床上安靜躺著的人,燕姐的情緒像是被抽空一樣,慢慢的安靜了下來。燕姐的老公上前抱住了情緒一度失控的燕姐,小聲的安慰著她。
小天在身後流著淚,對於周圍的一切像是沒有了感應。嚴寒堂站在了最後麵,麵無表情,可是內心裏卻是難受之極 ,馮路是為了躲自己的車子,是為了躲自己的車子啊!隻是他沒有說出這句話,這個時候他恨不得隱去自己的身影,讓別人看不到。
這一切,都是因為,裏麵躺著的那個人,渾身上下都是傷,可是,他好像沒有感覺到痛一樣的,躺在那裏動也不動的睡著,不去感應周圍了一切,身上插滿的管子,讓人看著心驚。
“馮路,你竟然是植物人了,哈哈,活該,誰讓你······不喜歡我,誰讓你···不愛我。”
小天囈語一般的趴在玻璃上,愣愣的看著裏麵的人,此時沒有人來注意到他的情況,看不到小天那雙內疚的眼睛裏包含的情緒,也看不到他眼裏瘋狂。
這樣的日子在眾人的悲傷中度過。
現在的燕姐每天都會過來照顧馮路,給他洗澡,給他說話,小天也越加的沉默,每次都跟在燕姐身後偷偷的來,然後偷偷的走,他不敢去看那個毫無聲息的馮路,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他更怕那些猙獰的傷口提醒自己,這一切,跟他脫離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