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二】
魔教教主練功走火入魔的後果就是——失憶了。
他怎麼也不能回想起自己生平半點事,大腦完全一片空白。
這種不安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所幸的是,他現在的處境並不危險,因為有人收留了當時重傷的他。
那人似乎就是個山間的赤腳郎中。
平日裏無事喜好下山去幫附近村子裏的人看病。再閑著便是上山采藥。
他獨自住著一座竹屋,屋旁環境清幽留有大片空地。
偶爾出門一看,便能看到那人在空地上曬草藥的身影。
身形修長挺拔。雖衣著如鄉間村民一般樸素,可麵容卻宛若神祗。
“你不是一般人!”魔教教主看著他下論斷。
那人聽了哈哈大笑:“我當然不是一般人!我是神醫!神醫你懂吧!”
“可你上回還給山下村民開錯了藥,鬧得人家上山找你茬!”
“嗯……這個嘛,病不分大小總有特例,偶爾犯個小錯很正常!”
魔教教主繼續狐疑的盯著人家看。
“哎,你別看了,吃飯吃飯。”蕭白把飯菜擺上桌,“什麼時候你能下床了,可就輪到你煮飯了,我這個救命恩人把你命救回來了還要天天伺候你,沒天理啊……”
他說這些話時聲音是不大的,是一種淡淡的調侃語調,聽起來便讓人覺得他也是滿不在乎的。
魔教教主想了想,他不記得怎麼煮飯了(其實是根本不會):“不煮行不行,報恩什麼的,換個方式。”
“換個方式?”蕭白看著魔教教主良久,真心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於是說:“那就以身相許怎麼樣?”
“以身相許要做些什麼?”
“嗯……什麼也不用做,隻要晚上陪我睡就好。”
“你現在每天晚上不都是和我睡?”
魔教教主現在每晚都會被體內冒出的寒氣所折磨,所以蕭白每天都是給他做暖爐的。
“那又有些許的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
“如果你答應以身相許,那麼晚上睡覺時……咱倆便可做些快活的事。”
快活的事……
魔教教主思考良久,如果做些快活的事可以讓晚上沒那麼痛苦的話,似乎也不錯。
“好,我答應你。”說完,教主繼續扒飯。
蕭白嘴角抽了抽,覺得這世道拐個媳婦似乎太容易了點。
【二】
魔教教主現在每天晚上都會被體內冒出的寒氣所折磨。所幸的是他身邊有個暖爐一樣的蕭白。
夜晚,教主自動自覺的抱著蕭白,整個身體都恨不得蜷縮在蕭白懷裏。
體內的寒氣就像是潮水,一浪一浪的往外冒,讓他忍不住就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
蕭白本是睡著的,半夜再次被懷裏亂動的活物給弄醒,很無奈的把教主再抱緊一點,嘴裏忍不住嘀咕:“所以說練那麼陰寒的武功做什麼……”
這些教主都聽不到,他唯一能感知就是蕭白的手,他的手正放在教主的腰腹處。
那兒正是教主最難受的地方,可隻要蕭白的手放上去輕撫,感覺便會好上許多。
就好像寒氣都被他溫暖的手掌給驅散了一樣。
痛苦漸漸散去,教主的意識也開始慢慢回籠。
“你今天說的快活的事,怎麼不做?”
蕭白懶懶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瞧了瞧教主眼巴巴的樣子,“我明天還要早起下山,今晚不想做。”
“那你什麼時候有心思做?”
“過兩天吧。”
得了回複,教主也不再問,轉身睡去。
蕭白倒是覺得搞笑,他越發的覺得自己是在戲弄小孩子了。
2、【三】【四】
待過了兩日,教主的身子又恢複了許多,不過大腦還是一片空白,半點記憶也無。
僅有的,都是被救後和蕭白一起生活的片段。
雖說表麵是一貫的冷淡狐疑,但內心裏唯一認可在意的活物也就是蕭白了。
他的生活似乎隻有蕭白。
可蕭白的生活卻並不是隻有他。
因為是蕭白的朋友找來了。還是個女的。
那女人頭上插著三根木簪,稻草般幹枯的頭發,幹燥到微裂的唇毫無血色,以及一身毫不飄逸隻講實用的布衣長袍,身後背著一把劍。
作為女人她無疑是失敗的,是毫無威脅感的。
可當教主看到她跟蕭白在屋外的空地上坐著談笑的情形,不免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為什麼不舒服教主卻又說不上來。
想來也大概是那女人太普通,蕭白太好看所造成的視覺差異感?!
當外麵的人又爆發出一陣笑聲時,教主忍無可忍的衝外麵喊:“蕭白!我不舒服!”
然後就聽到那女人問:“怎麼裏麵有人?”
“哦,上個月他被我所救,現在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