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陸信身受重傷、血流不止的時候,我確實是恨他入骨的。隻不過,麵前這少年到底還是救了我們一命,何況他年紀尚輕,又是受製於人,我實在沒什麼理由怪他。
"我確實是被逼無奈,不過……"他緩緩垂下眼去,神色有些古怪,低低的說,"輕易相信別人,可是很危險的。"
怔了怔,總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正欲開口發問,那人卻忽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一時間桃花亂飛。
"這宅子是我家的祖業,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邪教那群家夥更不可能追到這裏來,你們盡管安心在此養傷。"
"啊?呃……是。"話題轉得太快,害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神,問,"冷公子這樣做,可會惹禍上身?"
"沒關係,我最擅長的就是騙人,不信瞞不過他們。對了,你那個在邪教裏亂闖的朋友,我也會幫忙救出來的,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就有勞冷公子費心了。"
"不麻煩,不麻煩。"他說著擺了擺手,小聲嘀咕道,"隻要你日後再想起今天這事來,不會拿劍追著我砍,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心下一緊,咬了咬牙,略有些苦澀的開了口:"袁某不會武功,而且,以這身子的情況來看,隻怕一輩子都別想學武了。"
"這樣啊……"冷月抬眸望了望我,眼神有些閃爍,"真是可惜。"
"但是,"我將陸信的手放回被子裏,又小心翼翼的順了順他的發,柔聲道,"就算不懂武,也多得是法子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怎麼說?"
"這世上的某些事,許多人都辦不到,但有一樣東西卻絕對能夠解決一切。"
"喔?"冷月揚了揚眉,微笑。
我於是也跟著笑起來,慢慢吐出兩個字:"……銀子。"
已經不想再看著那人為自己受傷了,所以,我必須擁有保護他的能力才行。
這以後,又同冷月談了幾件要緊事,直到他打著哈欠出了房門,我才有功夫繼續照看陸信。
盯著他毫無血色的麵容看了許久,然後,一點一點的低下頭去,將唇抵上他的前額,含糊不清的呢喃道:"往後,換我來護著你,好不好?"
今天時間有限,隻寫了一半,實在抱歉~
等明天或後天有了空,再繼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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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信雖然傷得極重,但到底還一日一日的好轉了起來。沒過多久,便已能下床走路了。
教我無法理解的是,那人能夠走動後,第一件要做的竟然就是……種花?!
當然不是說那些花不好看,但是,跟他自己的身體比起來,那個反而比較重要嗎?那麼,我呢?我又排在哪裏?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了,現在才發現,我根本一點都不懂那個男人。甚至,連他心裏究竟有沒有我,也還不甚清楚。
畢竟,我與他,才相識了短短半年而已。
輕輕歎一口,推著輪椅繼續向前,然後,果然在後院的空地上發現了某人的身影。
陸信半蹲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將花苗埋進土裏,再細細的蓋上泥沙,動作輕柔至極。他即使是種花的時候,麵上也帶著淺淺的笑容,神色溫柔似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