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哎？"耽美呆了呆，抬眸望我，一臉迷茫的表情，"小飛你說什麼？"
事到如今，我早已豁了出去，因而把心一橫，側頭親了親他的嘴唇，一字一頓的說："小耽，我喜歡你。"
"......"
等了半天，竟是毫無反應。仔細一看，才發現耽美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黑眸大睜著，一副吃驚過度的表情。我呆了呆，忍不住"嗤"的笑出了聲，伸手戳一下他的臉頰，問："怎麼？嚇到了？"
耽美眨了眨眼睛，終於回過神來，強笑道："小飛，你什麼時候學會說冷笑話了？恩，這個玩笑可沒什麼意思。"
"笨蛋！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你是認真的？"
"當然。"
一陣靜默。
耽美微微張著嘴，直勾勾的盯住我看，麵上的神情既茫然又驚恐。隔了許久，方才深吸一口氣，顫聲道："怎麼可能？小飛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他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之後，忽然"啊"的大叫一聲，慌慌張張的後退幾步，麵色慘白的低喃道："不行......絕對不可以......"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怕他臨陣脫逃，連忙追了上去，步步緊逼，"喂，我都已經告白了，你的答案呢？"
"不喜歡。"耽美神色古怪的搖了搖頭，苦笑道，"不，確切的說，我不可能喜歡任何人。"
"為什麼？"
"因為我......"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掙紮扭曲。
"因為你是耽美大神，不能隨便動情，不能愛上人類？"我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你們神仙的那些規矩，我可管不著。天下之大，我心底就隻容得下你一個人。"
耽美聽了這話，眼神變得愈發怪異了幾分，瞧起來既落寞又痛苦，隱約帶了一絲絲的......憐憫？
我心中甚是疑惑，剛想問個明白，耽美就已先歎了口氣，悠悠的說："小飛，我究竟有什麼好的？你怎麼偏偏喜歡上了我？"
"就隻是喜歡而已，能有什麼道理？"
"喔？你說不出喜歡我的原因，我卻有絕對不能喜歡你的理由。"他一邊說，一邊抓起我的手來，慢慢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我的手掌觸及他的胸膛，隻覺一片溫熱，卻茫然不解他這樣做的意思。
片刻後，耽美突然笑了一下，問："感覺到了嗎？"
我呆了呆，依然是一頭霧水，老老實實的答："什麼也沒有。"
"是啊。"耽美勾唇淺笑，黑眸亮晶晶的，似蘊了無限柔情，"確實什麼也沒有。"
我大吃一驚，好像突然從迷夢中清醒過來一般，不由自主的縮回了手。麵前的少年明明笑顏甜美，瞧在我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冰冷恐怖。
"你、你......"我手指微微顫唞，無比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你根本沒有心？"
耽美不答話，隻一個勁的對著我笑。眼波流轉間，仍是從前那副調皮可愛的模樣，我卻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心寒不已。
"這就是你所謂的秘密？"
"不錯，我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神仙，現在你所見到的，不過是被實體化了的意念而已。我雖然能像普通人那樣說說笑笑，卻完全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我不明白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哭，不知道何為難過、何為高興，更加不了解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垂了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所以，我有時真的很羨慕你。"
耽美說的這番話，我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卻始終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心？
不懂情？
那我不顧一切愛上的究竟是什麼？一個虛無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