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陣陣激蕩。片刻後,猛得一仰頭,縱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

"小飛,你怎麼了?"

"沒什麼,"擺了擺手,仍是笑個不停,"我隻是料不到,原來世上還有人比我更蠢。"

"......"謝清波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

我直到此時才止住了笑,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問:"我們接下來到哪兒去?"

他聞言一怔,麵上盡是驚喜之色,柔聲道:"小飛,你願意跟我走了?"

我點點頭,眼前倏忽閃現耽美清秀可愛的容顏,心頭一痛,立刻閉上雙眸,硬生生的將那張熟悉的麵孔拋在腦後。

不願想......

不再想......

若從此將那個人忘了,是否,心口就不會再痛得這麼厲害?

我因為失戀而大受打擊,為了暫時忘卻情傷的痛苦,幹脆跟著謝波清離開了長安城,在郊外找個地方隱居了下來。

按照謝清波的意思,我們原本應該逃得更遠些的,但是路過某一片樹林的時候,我忽然憶起這是第一次跟耽美見麵的地方。雖然時隔數月之久,我卻始終記得他當時穿過的衣服、說過的話,那低頭淺笑的樣子,那頑皮可愛的表情,早已深深印在了心底。

因為這個緣故,我執意要在那樹林裏住下來。謝清波沒有辦法,隻得跑去劈柴砍樹,搭了間簡陋的屋子供我居住。

我們兩人以前住在王府的時候,就已經夠無聊的了,如今隱居深山,自然是更加的無所事事。謝清波每天就隻彈琴琴、做做飯,當真閑散至極,而我則除了發呆還是發呆,什麼正經事也不幹。

我雖然不願承認,心中卻一直在思念著某人。

明知道相思無益,卻偏偏控製不住自己,從來沒有刻意去想過他,但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心中想的全是他。

以前他時不時出來搗亂的時候,我總嫌他不解風情,無法了解我的心意。如今見不著他的麵了,我卻反而懷念起那段暗戀的時光來,隻覺為了他患得患失、傷神費心亦是甜蜜。那個時候雖然糾結氣惱,卻至少還有個指望,遠不似現在這般......隻剩絕望。

一個月後的某天,雨下得極大。

謝清波去外麵轉了幾圈,全身濕淋淋的抓了兩隻野兔回來。他一邊動手生火,一邊跟我閑聊道:"這地方雖然偏僻,卻也不是完全沒人踏足呢。"

"怎麼?你遇見生人了?"

"是啊。我剛在溪邊碰上一個小兄弟,雨下得這麼大,他竟也不找個地方避一避,真是古怪。我邀他到屋裏來躲雨,他卻說自己在等人,不能走開。"

我心中一動,不由自主的轉了頭,朝窗口望去。

隻見溪邊的大石上果然坐了一道人影,青衫曳地,長發及腰,麵容清秀俊美--除了我日夜思念的那個人,還能有誰?

雨嘩嘩的下個不停。

耽美卻似渾然不覺一般,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動也不動。

他說......自己在等人?隻不知,等得可是我?

我胸口酸酸澀澀的,既是傷心痛苦,又是情思難抑,猶豫片刻後,終於將牙一咬,隨口向謝清波交待兩句,便開門衝了出去。

我大步跑到那人麵前,張了張嘴,把那暗地裏重複過許多次的名字念了出來:"小耽。"

耽美慢慢抬了頭,臉上都是水,連五官也有些模糊了,卻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僅是輕輕應一聲:"小飛,你可算來啦。"

"你怎麼坐在這種地方?全身都濕透了,不冷嗎?"

他站起身來,微微偏了偏頭,答:"根據耽美小說的一般定律,主角總要大雨天出場,才比較有震撼力。"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知道的,不管是冷是熱,我都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