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道:“能下地不代表能縱馬狂奔,趕路絕對不成。”
殷天正也不讚成陽頂天就這樣趕回去,附和道:“少教主還是再休息幾日吧!你的傷口才開始愈合,萬一有個好歹,以後可要麻煩了!”
陽頂天微一猶豫,想到信上的措辭,還是搖頭道:“等不得。這樣吧,我看梅姑那個叫胡青牛的小徒弟醫術不錯,就讓他跟我一起回去,前半段路我們坐馬車,等到他說我能騎馬了再縱馬趕路,如何?”
說是詢問,卻不等二人再發表建議便一口喝下成昆遞過來的那碗藥,隨後放下藥碗擺了擺手:“就這麼定了!鷹王去備車吧!中午我們就走。”
明教上下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陽頂天吩咐下去後,很快便將一切都準備好了。這幾日大都因為他們先前鬧得那一通正在戒嚴,因此陽成二人帶著胡青牛是悄然混出城的,馬車等物則備在城外,等三人彙合之後才前往光明頂。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不久,殷天正便接到消息,謝遜之前借口有事出門,而後便在鬧市之中失蹤了,無論明教中人如何去找也找不到。殷天正想到陽頂天之前的吩咐,提筆片刻,還是沒將此事上報,隻是派人仔細留意謝遜的行蹤,打算等有消息之後再說其他。
那廂陽頂天三人風塵仆仆趕回光明頂後,已是大半個月過去,陽頂天身上的傷結了痂已無大礙,雖說如此,還是被衣教主很念了一通。見到成昆回來,衣正風倒是並不詫異,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成昆知趣,與他打了招呼就要起身離開,誰知陽頂天卻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與他一起站起身,目光筆直的看著衣正風:
“義父,有件事孩兒之前一直沒來得及告知您,關於小昆……”
衣正風頓時皺起眉,抬手示意他住口,四下望了眼,周圍的人急忙退下,還帶走了一臉懵懂的胡青牛,屋中便隻剩下他們三人了。
陽頂天並不阻止,隻是依舊大大方方的握著成昆的手。衣正風盯著他們兩個人交握的手片刻:“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
陽頂天點點頭:“之前還未定下來,所以孩兒不曾多言,事到如今,也該告知給義父知曉了。這是成昆,成鵬生,我認定攜手一輩子的人,希望義父能祝福我們。”
衣正風看看陽頂天,目光望向他身邊的成昆,後者毫不畏懼與他對視,甚至還笑著頷首,一副知書達理的大方模樣,全然不在乎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壓迫氣勢。
“就是這個人,你認定了?”
片刻後,衣正風再度看向陽頂天,看到對方毫不猶豫的點頭,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義父不是老古板,咱們明教也不在乎世俗閑話,但是這小子功不成名不就,我也沒看出他有什麼長處,頂天,你值得更好的。”
“但是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讓我有與之攜手生生世世走下去的打算。”
生生世世……
這四個字落入成昆心中,引起一陣輕微的刺痛,成昆猛然想起地藏王菩薩在他重生之前對他說的話:
“凡人涅槃代價極大,若是選擇了走這條路,這一世走完之後,魂魄將會再也沒機會進入輪回,用以作為你前生罪孽的贖罪……”
隻此一世,之後便魂飛魄散麼?成昆忽然笑了起來,他握緊陽頂天的手,揚聲道:“我無法保證生生世世,但是終此一生,成昆隻為陽頂天而活,此誓不違!”
忽然便得到他的承諾,陽頂天的身體幾不可查的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