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3 / 3)

這一次,諸葛幾乎動用了所有在東吳裏的暗線,天知道每一條暗線如何千辛萬苦才在東吳紮了根,像那裁縫鋪苦苦經營四五年,蜀漢不惜損耗大量布料供其在幾年中暗裏吞並了幾乎所有的同行,一家獨大。若非如此,周瑜豈能隨便找一家裁縫鋪,就正好找中了那家。再如那掃地的小廝,三年前在都督府門口寒冬單衣跪了三天三夜,周瑜母親為之動容才破格收了他,可從此就凍壞了一雙耳朵,光禿禿的隻留了兩個耳孔。為了能傳出這個消息,這些暗線全部從地下轉向明裏,怕是不出三天,暴露的暗線就會被周瑜連根拔起。但隻要傳出了這個消息,怎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看著小廝急匆匆的接著條子穿過門戶,遠去了,他會跑向碼頭,那裏有一家連接蜀漢和東吳的船隻,打著商號的旗幟,本來諸葛打算用這艘船回到蜀漢,現在為了送信,隻好作罷。等到船支接了信開走,諸葛在東吳就可算是徹底的舉目無親了——徹底隻剩下他一個人,手無寸鐵,身無搏雞之力,困死在東吳。

周瑜很快就回來了,他的臉色很奇怪,像一張純白的紙,似乎身體不是很好,卻襯得他的眉目更加俊美,他的嘴唇沒有血色,眉頭緊蹙著,似乎很生氣,又似乎很憂傷。諸葛坐在那裏等他責駡,可他偏偏什麽都不說,這樣的沉默反而更能讓諸葛感到莫名的愧疚。良久,周瑜終於開口,他說:“這是第二次,我希望沒有第三次了。”

周瑜走過去抱著諸葛,居然抱著他,諸葛一時愣在那裏,周瑜說:“就不能乖乖的嗎?”諸葛一愣過後,用力的掙開他,笑著說:“我們各自微臣,萍水相逢,何出此言此舉。”

周瑜眯著眼睛任他睜開,卻擋住了所有的退路,笑著問:“我,在你眼裏,僅僅是東吳的都督?”

諸葛有些惘然的看著他,想了想,答道:“若非異殿為臣,我們原本可以做朋友,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周瑜收了臉上笑容,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他說:“孔明,你可想知道我心裏怎麽看你的嗎?”

諸葛一愣,淺笑著說:“都督一向是將孔明看高了。”

周瑜冷冷嗤笑道:“錯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差勁的人,除了你的主子怕是誰也沒放在眼裏,天下蒼生對你來說不過是工具和糞土,視人民如草芥。表麵上一片天高雲淡,內心裏一片腥風血海,我說得可對?”

諸葛表情凝固在那裏,良久,亦是冷冷答道:“不錯,孔明便是那種人,可那又如何?”口中那樣說,心裏卻一片憤怒之情,憤怒和羞愧,甚至於某名的失落都在一瞬間同時波濤彭湃。

周瑜看了他一眼,苦笑著說:“是啊,那又如何。明不知誰也入不了你的眼,你隻會向比你更強的人低頭,所以我隻能在你身上不停的使權勢和謀略,很累啊。孔明,我明知道你這個性子,你從來都隻會委屈你自己。”

周瑜向前了兩步,握著諸葛的手,俯下了身子,輕輕的碰觸了一下諸葛的唇。用幾不可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