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坤又搖搖頭,老四原本就夠傻的了,這下子可好,智商都快和豬擠一個食槽去了。
錢坤看著車烈臉色風雲變幻,滿懷同情。
苦了未曾謀麵的弟媳了,得天天兒的像照顧個傻子一樣的照顧著車烈。
錢坤暗歎了一聲。
“嗯?”
單必盟忽然皺了一下眉,捏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
剛剛,怎麼有股莫名其妙的蒼涼感……
“小盟,怎麼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穩重的男聲,單必盟的老爹單慎。
這會兒的單慎順風順水的敲定了一筆買賣,出手了整車的衝鋒槍,手槍,自動步槍等,還有一批單兵便攜式防空導彈,阿爾巴尼亞在上次的衝突中,吃了馬其頓雌鹿直升機的大苦頭,過去了快十年仍然心有餘悸,就在防空導彈上下了血本。
單慎坐著頭等機艙,在平流層跨越了大半個世界的版圖,帶著交易成功的喜悅和讓人精疲力竭的時差,這會兒正站在家裏的玻璃魚缸子前,一手拿著座機的聽筒,一手碾碎了點魚糧投喂給魚缸裏的銀龍。
微微泛著波瀾的水麵倒映出了一張斯文儒雅的臉,金絲眼鏡,隱而不露的狹長雙眸,即使不笑也像是與人為善的五官。
隻有在生意場上或是戰場上和單慎交鋒過的人,才會刻骨銘心的知道,單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稍不留神,他就能把你盤剝的隻剩一層空殼。
“你剛剛說的夏冬生,不錯,回家後再和我說說具體情況。”
單慎笑著。
叛離的特種兵,叛離前還有近乎中隊長即是正營級的軍銜和經驗,簡直就是當年身為八十萬禁軍教頭,卻被生生的逼上梁山的林衝的翻版,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可以幹翻其他所有人的保鏢!
隻要再費些心思控製住夏冬生的娘,夏冬生就是他指哪兒打哪兒的槍了!
單慎笑的舒心,一星半點的陰狠從單慎的揚起的嘴角流露,單慎儒雅的臉恍惚的有些生人勿近的森森可怖。
“爸,我想說句話,你別覺的不中聽。”
單必盟皺著眉。
即使隔著電話,單必盟都能猜出單慎在想什麼,論陰狠,單必盟不在單慎之下。
單慎一愣。
“你說。”
“夏冬生是我的兄弟,我把他介紹給你,並不是說他沒有退路了,隻能跟著你混,他是個人才,放哪兒都能閃光,所以他和你一般的手下不一樣,我不希望你用卑劣手段,換取他的臣服。”
“小盟,你多心了。”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但是爸,你剛剛,是在打冬生的娘的主意吧。”
單必盟的聲音很從容,說出的不像是猜測,更像是斷定。
聽了單必盟的話,單慎的笑容居然爽朗起來,單慎和單必盟是血緣上的父子,但因為隻差了十四年,所以兩人早先的就更像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好,好,你的兄弟,我不會虧待的,他的娘,我一根毫毛都不會動。”
“不,爸,冬生的娘,你不僅要動毫毛,還要連整個兒人的動一動。”
“?”
“冬生要見他的娘一麵,醫院裏全是警方的人,他們在醫院裏見麵不方便,而且A市市立醫院的醫療條件也一般,我希望爸能把冬生的娘接出來。”
“小盟,你這是……”
單慎扶了一下眼鏡,笑容斂去了,眼裏卻有些異樣的亢奮在跳動,似乎對單必盟的建議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