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惡向膽邊生,當下沈下臉罵:“你在裏麵幹什麽?開門!”
這話吼完了,半天,裏麵才是匡當幾聲衝水的聲音,門慢慢的打開,蘇逸皺著眉頭幾步走進去,看到馮洛蹲在門邊皺著眉頭,一臉剛吐過後神智不清的模樣。
蘇逸走過去先踹他幾腳,這才皺著眉頭問:“不舒服?”
馮洛似乎是酒精上頭了,眼睛向上看了老半天才對準焦距,然後哇的哭喊了一聲,爬起來死死抱住蘇逸哭了起來。
2
那天晚上,於馮洛像是經曆了一個綿長的夢。
他曾在夢裏囈語不清,也曾在夢裏放聲高歌,更曾在廁所裏翻江倒海,跌坐倒地的時候用手抱著膝蓋笑,那如麵具般的笑容卻在那張麵孔前破裂,他的眼前一片混亂,很多跳舞的光圈和黃花,地板搖晃,空氣顛簸,鬥室嘈雜,他晃來晃去終究隻有用手攀上那個彼岸,那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似乎想推開他,他隻好更用力的抱著,記憶如潮水,思慕如深淵。
馮洛哭著抱著那個人,哭著喊他:“蘇……蘇……”將要喚出的名字卻終究變成一個喉嚨裏的哽咽,隻叫出一聲恍如嗟呀的姓,叫的人懵懂無知,聽的人斷章取義,一張如同複印的相似麵孔,在醒的時候如天地之別,在醉的時候如並蒂之花,馮洛哭著抱住他的脖子,無所畏懼的奮勇向前,槍林彈雨敵不過一朝佯狂,馮洛抱了他的脖子吻蘇逸的臉,蘇逸倒是沒什麽反應,吃多了美帝的米,看多了熱情的火,一張星條旗上此刻悠然換成彩虹旗冉冉飄蕩,自大狂的心裏理所當然的把此刻的投懷送抱理解成暗戀良久。
蘇逸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嘴角邪笑,說:“你一直在背後說我壞話,就是這個原因嗎?避著我是因為害羞?”馮洛隻是哭,酒氣呼啦啦的上湧,笑的像狐狸一樣的麵孔此刻卻是斑斑淚跡和哭濕了的睫毛,馮洛哭著把嘴湊上去,嘴巴喃喃的抱怨:“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好久了。”蘇逸笑的越發得意,配合的讓馮洛把舌頭探進去,攪成一片,在換氣的空檔一臉見多識廣的表情問:“喜歡多久了?”馮洛顫唞的接吻,五官幾乎有些扭曲了,眼淚沾在鼻窩和睫毛上,雙頰陀紅,馮洛說:“很多年。”
蘇逸發現馮洛的動作越來越大,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力氣也越來越大,舌頭的動作與其說是獻媚不說是吞噬啃咬,眉頭一皺,微有不悅,心想這人搞半天該不會想上我吧,想著就雙手一緊,把那個過界的人轉過去,馮洛驚叫了一聲,一臉憤怒的想轉過身來。蘇逸暗罵一聲果真如此,手越發用力的止住他,另一隻手把馮洛的西裝褲半褪下來,馮洛迷迷糊糊中抱怨:“蘇……我自己脫就好了。”蘇逸狠的咬牙,一口咬在馮洛像珍珠一樣泛出光澤的脖子,蘇逸狠笑著說:“不用客氣,我幫你。我不計較男女。工作歸工作,工作外和下屬聯絡感情也不介意。”馮洛有些痛,想向前掙開,結果身子抵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身子被按下前傾,額頭頂著鏡子,鏡子清楚不過的照應出他此刻淚跡斑駁的模樣,柔軟的頭發掙脫了定型水的束縛,落在額前和麵頰,像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馮洛心裏一陣恐慌,突然用力的想扭腰回頭看看,蘇逸看著自己手下的男人突然像是拚命一樣的,哪怕腰被自己按著,還是用力轉過上半身,脖子伸長了,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淚跡未幹,眼淚在眼眶裏一圈一圈的晃,流光溢彩,以為馮洛是在索吻,於是毫不吝嗇的給他一個吻,唇齒相依,相濡以沫,馮洛被吻的昏頭轉向還是維持著那個回頭看的動作,直直的看著蘇逸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