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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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陌愣了一下,然後似乎很不高興的繼續伸過手去,小聲罵道:“你在發什麽神經啊?”馮洛幾乎是慣性的向旁邊側過身去,再一次躲過蘇陌的手,蘇陌收回手,橫眉豎目的看了馮洛好一會,咬牙切齒的說:“你躲什麽?”

馮洛頭皮發麻,飛快的用學術性語言解釋了一大段:“我……我對我老板有深切的恐懼感,這種被剝削和壓迫後產生的恐懼波及到每一個身邊的男性同胞,我想我終於找到了根治同性戀的好方法,我建議社會上加強推廣和宣傳……”

蘇陌難管他嘴裏胡言亂語些什麽,這個從未拒絕過他的人,如今像躲蒼蠅一樣躲他,這個發現讓他狠不得一拳打上馮洛那張笑臉。馮洛見蘇陌似乎是氣的不輕,越發的緊張,卻哪敢跟蘇陌說他向往柏拉圖十餘年,如今卻一朝不慎被人上了,現在看到男人就覺得難過,遇到碰觸就覺得反胃,那種雙腿間黏乎乎的感覺如影隨行,讓他看到垃圾桶就產生兩種想法,一個是想對著垃圾桶反胃,另一個是想把自己裝進去,但種種想法他甘苦自知,現在他最需要的不是蘇陌的怒發衝冠,而是好好回家洗個澡,讓他調整心態,冷靜過後把自己的麵具戴牢。

馮洛低著頭說:“我……我家裏液化汽還沒關呢,我得趕緊回家──”

蘇陌忍無可忍跳起來,衝過去死抓住馮洛一隻手,罵:“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情,兄弟不就是拿來兩肋插刀當肉盾使喚的嗎──你有什麽事不和我說你和誰說──”

路人們有福了,他們目瞪口呆如饑似渴的看著兩位帥哥固執而堅定的握手,平時是男的帥女的靚,此刻是男的帥男的帥,這一幕不知道被多少無知少女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用來YY。黑夜給了他們黑色的眼睛,他們卻用來尋找光明,在群眾血亮的眼睛裏,友情是戀愛未滿,獨占欲是一見傾心。

可憐馮洛嗚嗚叫了幾聲,那手腕被捏的生痛,可腳卻一直往後挪,苦笑著說:“別……我還不是怕弄髒了你。”最後幾個字輕的幾不可聞,馮洛掙脫了蘇陌的手抱頭鼠竄,蘇陌在他後麵憤怒的大喊:“馮洛媽的你回來!給老子回來!他媽的下次火鍋不請你了!!再這樣下下次也不請了!”馮洛瘋狂逃命,最後跑到角落裏麵,覺得肚子翻江倒海終於無法支撐,對著牆角幹嘔胃液。

身邊車來車往,一輛在道路那邊潛伏已久的凱迪拉克CTS裏,車主人一雙微藍的眼睛在一旁窺視良久,見人都散夥了,這才從車上下來,跟丟了蹤影,隻好慢慢找尋。到後來那人在牆角找到了自己可憐的下屬,手拉著手把他拖上車。馮洛笑著跟他說:“老板,我失戀了。”

蘇逸點著頭說:“這麽可憐?那我給你延長半天假期。”

馮洛咯咯笑著掙脫蘇逸的手,轉頭踉踉蹌蹌的下車往外走,蘇逸對他背影喊了一句:“馮洛。”

馮洛轉頭,笑著問他幹嗎。蘇逸說:“以後小心分辨點,不是每個長成我這樣的都是好人。”

蘇逸看著馮洛一臉嘔吐的表情,這才轉身閃人,臉上瞬間換上一臉被帶了綠帽子苦大仇深的表情,把剛才捉奸看到的有血緣關係的奸父的祖宗三十六代都問候了一遍,這個笨蛋顯然在罵人的時候忘了,其實他們共用祖先的事實。祖國春花開滿,路邊的音響店的喇叭大聲唱道:東風吹,戰鼓擂,長江黃河喝過水!這個把民族資本主義公司經營成帝國主義資本的蘇逸顯然沒被社會主義的水熏陶過,更沒有曆經滄桑,早生華發,看破紅塵,或者在愛情的澡澤裏練出一雙火眼金睛。他隻是一個剛剛確定了一個有難度目標的獵人,一個發誓要扳彎別人戀愛道路的扳道工,一個不在乎時間目的手段,誌在必得的自大狂和大男人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