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輕輕的整理了下他額前的亂發。
"癡兒,如果他不來找我的麻煩的話,我是不會找他的。"
他能答應的也隻能是這些了。
雅蒲知道非墨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於是他放心的笑了。
一邊從懷裏摸索著掏出一個孩童的巴掌般大小的天青色的玉玨,上麵沾染著的點點暗紅色的血跡
,已經和玉色融為一體。
"糟了...清玨...已經...弄髒了......"
"雅兒,你別笑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如果他現在有師傅的凝魂就好了,也不用眼睜睜的看著雅蒲的生命就這樣一點點的流逝。
"宮主......請把這個...交還給他吧......
就說...如有來生......但願...永不相見......"
少年擱在床沿的手已經無力的垂下,眼角隻餘下冰冷的淚珠滑落。
"雅兒!"
雅蒲總是滿含笑意的眼是再不會睜開了。
你真的好傻,如果你真的不恨,也不怨,那你又為什麼會怕見到他。
你雖說自己已經心死,但還是會害怕自己真的再見到他的時候,又忍不住要陷下去吧。
為了不讓那神秘少年傷害古昕,非墨不得不在古昕最需要他在身旁的時候離開了。
那人說要他們相愛,卻不能相守!
為了救雅蒲,為了壓製不斷強盛的血咒,非墨現在早已經是身心具疲。
無名穀的結界也跟著忽強忽弱。
離居外的靈氣已經越來越不安份,開始四處亂竄想要衝破束縛,間或的火石炸裂之聲不絕於耳。
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巨響過後,非墨一手捂胸,猛的噴出一口黑血,昏倒在床側。
聽人講,在人油盡燈枯之時,腦海中顯現的影象就是那人內心最後的渴望。
如果所言非虛的話,那他還真的是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在風中笑看飛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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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昕靜靜的站在水月閣的屋頂上,此時他麵前已經出現了一個兩人高一人寬的幻彩的橢圓形屏障
。
把自己所有的意念都集中他想去的地方--無名穀,古昕毫不猶豫的躍了進去。
視野中先是霧蒙蒙的一片,接著如同撥開雲霧般,影象越來越清晰。
那個他曾經和非墨一起品茗的亭子仿佛就在眼前。
在關鍵時候,一陣外來的強烈波動卻突然向他迎麵撲來。
"誰偷襲我!哇......"
他是真的成功的出現在無名穀的上空了,不過這樣摔下去也太沒形象了吧。
憑空借力,他一個旋身,向非墨的住處飛去。
通過那個屏障,現在的他已經有突破某種境界的感覺。
匍一落地,古昕就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很不一般。
無名穀原本的輕靈之氣不知為何變得渾濁不堪,並且四處的流竄非常的不穩定。
那片曾經滿是繁花的梨幻林已經頹敗不堪,那一池碧水也成了渾黑的一片死水。
空氣中隱隱充盈著生靈的悲戚哀號聲。
難道他已經來晚了麼!
不,不可能的,一定要冷靜。
凝神靜聽,古昕聞得穀外道士和尚的頌嚀聲不絕於耳,簡直是吵得要命。
定下心神,保護無名穀不受外人騷擾的意念令古昕一下子把蟄伏在體內的強大靈力調動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隻知道要把穀內混亂的一切恢複到曾經的美麗。
瞬間的寂靜過後,淡淡的薄霧升了起來,梨幻林還是那個梨幻林,點點飛紅依舊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