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這舞蹈漸漸停止了下來,漫天迷霧漸漸合攏了來,林憶雪輕輕歎了口氣,轉頭看向穆箋卓,卻見他依舊目光呆滯,沉迷在這舞蹈之中,林憶雪暗覺奇怪,上前微微推了推他,遲疑道:“青龍哥哥,青龍哥哥!”
穆箋卓這才回過神,愣了愣,呆呆道:“什麼?什麼?”林憶雪見他呆頭呆腦,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喂,你別發呆啦,我們該吃早飯啦!”穆箋卓這才終於回過了神,笑道:“好啊!”
二人返回洞內,吃過數個饅頭,穆箋卓便開始尋找出路,從山洞口上去是肯定不行的,他用“潛龍訣”探測了一下,發覺距離自己這個山洞不遠處便是一條暗流,他感覺那暗流速度極快,該當是條活水,當下他便開始挖隧道了。
他如今可不敢使用內力,兩柄寶劍也不行,沉骨劍自帶邪氣,萬一引起自己體內邪氣反撲,那還不要了命,再說那邪氣也不是林憶雪可以承受的,至於青龍劍,削起來自然容易,但他與寶劍相處數載,他可不忍心讓這劍去挖洞。
幸好姬落洞中鐵製物品極多,穆箋卓隨手弄了弄,便做了個鐵鍬,挖起洞來。
從前他並非幹過這等活,還覺得沒什麼,如今一幹,才發覺這個活的累,才幹了不多會兒,便覺得手臂酸麻,不得不甩了甩,待氣血通暢後,在繼續挖洞。
如此般地,他挖了一天時間,才挖了數米不到,他與林憶雪二人吃過晚飯,便休息了。
穆箋卓見林憶雪睡下,便盤膝坐倒,剛一閉眼,腦中又浮現出白天那鬆樹舞蹈的場麵,他閉目沉思片刻,忍不住放開身心,去想象那舞蹈的美麗姿態,一彎腰,一伸手,無不帶有那純潔之氣,不嬌柔不霸道,隻有深深的自然,順其自然。
茫茫中,他並未發覺,自己體內三道力量,正伴隨著自己的想象,不斷地運動了起來,順著那舞蹈的軌道,舞蹈的姿態,開始了流轉。
漸漸地,他完全地沉醉在了這幻想的舞蹈中,也漸漸地沉入了夢想。
蒙蒙中,他再一次被林憶雪叫醒,去觀賞那鬆樹的舞蹈,大自然的迷霧變化。
這天晚上,他才坐倒,剛剛一查看體內的力量,便被猛地嚇了一跳,此刻他的體內,那兩道力量竟然產生了融合的現象,要知道這世間的力量,正邪不兩立,自己體內的正邪兩道力量,竟然融合起來,這如何能不讓他嚇一跳。
就他體內現在的情況來說,青龍之力在他的外圍,邪氣包裹著他的丹田。這種情況他可不敢多相信,這邪氣畢竟是邪氣,萬一哪天搞不好邪氣攻心,那還不得當場就見閻羅王啊?不過目前他也不敢多動,畢竟好不容易才弄來了這個情景。
他當下閉上了眼睛,沉思起這幾天的情況,想著這幾天他究竟做過什麼,才讓這兩道力量融合起來的。陡然間,他劍眉一挑,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瞬間浮上了他的心頭:“不會是那個樹的舞蹈吧?”這念頭一出,連他自己都嚇一跳,這怎麼可能呢?
但一細想,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自己體內的力量,正按照著什麼軌跡運動,雖然具體狀態還不明朗,但粗略的一估計,能肯定的是,肯定這棵樹的舞蹈之功。
當下他不去多想,全心沉入那舞蹈之中。果然,在他的內視下,體內的兩股能量伴隨著舞蹈的軌跡,漸漸運轉了起來,青龍勁全力地跳動著,邪氣則優雅地盤旋著。
慢慢地,穆箋卓回過了神,查看起體內,隻覺體內的力量生機勃勃,兩道力量已仿佛完全地融合了起來,雖然還並不徹底,但自己已經有了生還的希望,當下他不再多想什麼,全力地調和起那兩道力量。
如此數日,穆箋卓清晨起來觀看那鬆樹之舞,白天則去挖隧道,晚上則順著那鬆樹的舞蹈,調和著體內那兩道力量。
時光匆匆,如此般地過了四天時間,穆箋卓體內的青龍勁與邪氣已是完全地融合了起來,化作了一道全心的內力,順著他體內來回流動。
他隻感覺自己體內的內力如同涓涓溪流一般,雖然細小,但無所不在,而且,伴隨著自己心中舞蹈的次數增加,那溪流漸漸擴大了起來。
終於,在第六天,他徹底打通了那隧道,看著狂湧而來的河水,他並沒有驚慌,將林憶雪拉入懷中,右手一揮,隨手打碎牆壁,硬生生地撬下一塊石頭,阻擋著河水,自己兩人則依靠著這空隙向外麵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