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箋卓一路狂奔,終於在數日後趕到煙台軍營。
他才靠近軍營,忽地腳下一虛,整個人驀地掉進一個陷阱中。他反應甚快,一手拍在土壁上,整個人借勢而起。
他才跳回地麵,數杆長槍已抵到他胸口前。穆箋卓低喝一聲,雙手一掄,槍頭齊齊斷裂。那仗槍之人驚噫一聲,紛紛後退。
那幾人才後退,無數大刀已淩空掄來,劈至他麵門前。穆箋卓一口內息還未消去,勉力揮手撥開大刀,身體借著這數刀之力向天上飛去。
他方才飛起已覺不妙,果然他才飛起兩丈,無數箭矢自森林間飛射來。穆箋卓麵色漲的赤紅,按住腰側長劍,整個人借扶搖之勢,淩空禦劍飛起,將萬千箭矢紛紛打落。
他飛出六丈,一口內息退回丹田,全身劍意霍然展開,厲聲道:“全部住手!”四字方出,一支箭矢自林間“嗖”地射來。
這支箭矢射來之際竟帶隱隱風聲,威勁強悍。穆箋卓劍意一蕩,人已瞬移到六丈之外。不料他方才移開,又有一支箭矢射出,不過對方這一箭竟射至第一箭的末端。第一支箭去勢一折,速度竟憑空增加一倍,疾射到穆箋卓胸口。
穆箋卓被承展追殺千裏,他並非沒有一戰之力,而是他初次與承展見麵,便有一種親近感覺。這種感覺他隻在趙冰涼、尹智軍、葉星華三人身上有過,他很想跟承展交個朋友。
他與承展皆為天道實力,動輒便是天地之威,根本不容他留手。
多日憋悶,今日又無辜被襲,他全身怒意到了極點。隻見他劍芒一閃,靈識展開,一劍劈斷那箭矢。這一箭勁道威猛,以穆箋卓腕力竟也隱隱發顫。
他一劍劈出,隨即借力而起,身化劍芒,直射向方才射箭那處密林。他一劍劈開密林,厲聲道:“錢軒,給我滾出來!”
錢軒淡笑著走出密林,淡淡道:“都尉,你數日不在,我們可精進不少麼?”穆箋卓冷冷瞥他一眼:“精進很多。”錢軒瞧出他似乎情緒不好,也不敢多話,帶著分隊步出密林。
穆箋卓走出密林,瞧見歹火刀、薑震、朱石、黃崖、陳卿五人已列兵在道。穆箋卓瞥瞥士兵,冷聲道:“所有正副團長,全部來到劍帳集合!”
言罷他長袖一拂,徑直走向劍帳。
劍帳,乃是他們銀羽軍中最高級別的帳篷。穆箋卓為銀羽軍統軍,其帳為劍帳;歹火刀、薑震等人團長為銀帳;副團長黃崖之類,為鐵帳。
少頃,眾將紛紛步入大帳。
穆箋卓瞧著眾人興奮模樣,淡淡道:“陳卿,近日軍營可有事情發生?”
陳卿輕輕一笑,伸手取過一封信帖,念道:“五團兵種基本未變。全軍人數已縮減到了兩萬五。其餘士兵全都有五次或偷懶或勞累導致訓練無法繼續,全都遣回各自原址,由朝廷分發了賞銀。”
穆箋卓點點頭,看向五團團長,示意他們彙報。
歹火刀清清喉嚨,起身道:“騎兵團我分為暗夜龍騎與銀羽騎,其中暗夜龍騎有三百人,各自精通馬術、槍術、刀術、劍術、弓術、水術,他們乃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近日更是創出一套戰馬陣法,威力頗強。”
他頓了頓,說道:“銀羽騎倒沒動向,不過是每日訓練,不過他們也創出三套陣法,分為獵鷹陣、猛虎陣、龍門陣。”
薑震見他坐下,便起身道:“技工團近日設計出三弦機弩、銜龍炮與六帆戰舟。”
他比了下手勢,說道:“三弦機弩有三排箭弦,每排可安置六支鐵箭,而且它會自動換箭;銜龍炮能夠發射火藥,每次發射一枚,最遠射三十丈;六帆戰舟水上移動甚快,銜龍炮、三弦機弩在上麵均全部安裝。”
說完這些,他便退回椅上。朱石隨之站起,拱手道:“回稟都尉,近日我步兵負重已達一百斤,並可健步如飛,負重一百斤一柱香足可跑二裏多。”
錢軒隨之站起,拱手道:“射箭百發百中,連環鐵箭有三十七人會用,我可將箭勢折四次,其餘人最多二次。”
胡惜淩笑笑,起身說道:“我麼……沒啥好說的,就是會駕駛船、水鬼罷了。”
穆箋卓點點頭,示意眾人紛紛坐下,坐下說道:“各位,我們銀羽軍已操練了足有半年時間,我希望大家繼續努力,再過半年,我便會上書請皇上來此閱兵。”
歹火刀、薑震二人乃沙場老將,對此倒沒太大興奮。而朱石、錢軒、胡惜淩三人乃平民出身,皇上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陳卿輕搖羽扇,顯然對此頗為不屑,並未發言。